丢在了脑后,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
王妃生得瘦弱,即便是亲眼见证了她如何卷起袖子打人,如何冲着王府里的下人发火,如何跟王爷吵闹,还是让人有一种想保护的欲望。
他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感觉的呢?大概见到王妃的第一面,就产生了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而后王妃保护过他一次,从此这深深隐藏的想法开始疯长。
然而他知道,就算仅仅是个想法,也是他痴心妄想。
要说保护,王妃也永远轮不到用他来保护……王妃,恐怕也永远想不起来,用他来保护。
他低着头,不甘心地抿了抿唇。
不知什么时候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而阿卓自顾自发呆,并未发现,没防备突然撞了过去。
“啊!”
“王妃!”阿卓大惊,赶紧将人扶住,又忙不迭地道歉,“王妃恕罪!奴才没有看路……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丁蔚蓝揉了揉后背,回头调侃,“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奴才……这,王妃您……”阿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通红。
王妃刚才说话的时候,离得好近……
“算了不逗你了。”丁蔚蓝揉了揉阿卓的头,“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阿卓退后了一步,把头偏过去,不再看丁蔚蓝。
他不知道,他这目光躲闪,含羞带怯的样子,正对了丁蔚蓝的胃口,她忍不住想上手一顿猛揉,但到底是在皇宫,她压下了这个想法。
阿卓个子并不很高,人也清瘦,但其实年龄并不小了,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如果不是在王府,恐怕现在也有自己的家了吧。
丁蔚蓝想到这里,便问,“阿卓,你今年多大了?”
“啊……奴才今年其实已经可以算十九了……”
“什么叫算,虚岁吗?”丁蔚蓝细细打量着阿卓,有莫凌风和皇叔那样的美男在前,阿卓的长相其实算不上特别出众,但眉眼清秀,十分耐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且阿卓性子温和,照顾人也周到,不知道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姑娘。
她和青瑛要离开王府,阿卓要是再留下,必定也过得不好。
她问,“你进王府之后,还有什么亲戚吗?”
阿卓缓缓摇头,低头回话,“奴才没了父母,也没人可以投奔,才卖身给王府。”
“那要是能离开王府,你想去做点什么?”
“离开……奴才为什么要离开,王妃要赶奴才走吗?”阿卓心中顿时浮现出很多猜测,却都不敢确定,一时间又惶恐又激动。
“不,你自己,如果你离开王府,也不用在我身边了的话,你想干些什么?”
阿卓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他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
“奴才不走!”
“阿卓?”
“奴才在王府好好的,为什么要走?”他禁不住生起闷气,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压抑着情绪,委屈地问,“奴才早就说了要一直伺候王妃的,之前在偏院的时候就是,怎么现在王爷和王妃关系好了,反而要赶奴才走……”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那一刻丁蔚蓝突然觉得自己是卸磨杀驴的混蛋。
她赶紧解释,“不是,你别误会……我是说……那个,我现在,哪里好好的了?能不能继续在王府里待下去还是个问题呢。”
“王妃,您说什么?”阿卓惊讶,王妃要对他说什么,是他一直想知道却没有听王妃说过的话吗?
丁蔚蓝叹了口气,“我没跟你说过吧,你知不知道,大凉国的十皇子?”
“十皇子……”
“独孤颜啊,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想要从水月国把我带走。”
“什么?”
丁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