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的大夫换了一批又一批,从下午到深夜,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一个大夫背着药箱,低着头匆匆地从听雨轩出去,守在外面的下一个大夫随即进去,不出一炷的时间又以同样的姿态出来。
丁蔚蓝几乎是把整个皇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了,除了陆大夫。
青瑛躺在床上,面色与常人无异,只是微微有些发白,但气息脉搏全无,把过脉的大夫无一例外都劝丁蔚蓝要节哀顺变,只是这一句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丁蔚蓝黑着脸赶了出去。
她眉头紧锁,不多说一句话,只是简单粗暴地把一个又一个查不出结果的大夫从房间里赶出去,再请下一个进来,一遍又一遍,整整一个下午水米未进。
周遭的侍卫及阿卓看着干着急,但他们既不通医术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大夫,就算想上前说什么安抚的话,也被丁蔚蓝那铁青的脸色吓得不敢靠近。
直到最后一个大夫把完脉,冲着丁蔚蓝摇了摇头,张口正要说话,只见丁蔚蓝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慢走不送。”
那大夫欲言又止,最后揖了揖手拿起药箱离开了。
“下一个!”
丁蔚蓝冲着门外高声喊了一句。
“王妃!”林忠虽不忍心,还是上前提醒了一句,“外面已经没人了。”
不说大夫,皇城里但凡会点医术的人,都被丁蔚蓝叫了过来,但没有一个能查出青瑛到底怎么了,唯一一致的就是他们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节哀。
“青瑛姑娘说不定已经……”
“瞎说什么?”
丁蔚蓝一脸阴鸷地瞪了林忠一眼,吓得林忠后退一步。
她便“蹭”地一下站起来,什么都不说就开始往外跑,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打鼓。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中毒的迹象查不出来,又没有伤口,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她不想听见那个字,也不想接受任何听起来完全站得住脚的解释,只当是事出有因,只要查出那原因,一切就都还有救。
整个皇城的大夫都已经来了个遍,但还有人没来,那个喜欢收集奇奇怪怪东西的陆大夫,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丁蔚蓝一边走一边心里忐忑着,陆大夫对青瑛视如己出,如果看见青瑛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她之前抱了一丝侥幸,以为她请来的众多大夫中,至少有一个能看出端倪,无奈都是一群草包!
丁蔚蓝直觉陆大夫一定会想杀了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陆大夫知道这件事,她一边走一边害怕着,步子迈得飞快,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不想再往前走了。
可能是由于速度太快,到了门口的时候,丁蔚蓝没看清楚对面正走过来的人,仍旧一个人闷着头往前冲,于是那个背着药箱的身影,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下子滚出去两米多。
那太医被撞得“哎呦”一声,慌忙捡起地上散乱的一堆药瓶子,一边往里装一边念叨,“哎呦哎呦,这可都是救命的宝贝,可不能丢,可不能丢。”
本打算出门的丁蔚蓝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狐疑地看着那个人。
“这是宫中的孟太医,擅长解毒,让他去看看吧。”
丁蔚蓝一愣,不知道莫凌风是什么时候请来的太医,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一时间觉得两者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地尴尬,但人命关天她没有时间想太多,只是点了点头,孟太医就立马到房间里查看了。
莫凌风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提起之前那个让人脸红的话题,只是静静地站在丁蔚蓝的身边,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把脉的时间都要长,丁蔚蓝看着那大夫把完了脉又在青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