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旦说出口,成了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伤。
陈父看着他默然不语的神情,又深深叹了口气。他在那样的职位上,工作上的事情,从来没让他如此烦难过,但这个家,哎,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坐吧,有什么事要问我?”父子俩对坐到沙发上,陈父沉沉的开口。
陈鹏威低头默了默,重新抬头看着对面的父亲,“我有话就只说了,您认识水心师父吧?”话是问句,语气确是肯定。说完,他凝神仔细的看着他父亲的表情。
只是,陈国平毕竟在官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一身不动声色的本事,心里打了个“突突”,脸上表情却丝毫未变,“水心?”说着,缓缓的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是你以前那个小姑娘的老师。”
陈国平虽是老油条,但陈鹏威也不是吃素的,“您知道我说的认识是什么意思。”说着,看陈国平要说话,他轻轻的摆了摆手,“您不用否认,我在乔山公墓看到过您好几回。您儿子我不是傻子,可别跟我说什么巧合。”
其实,他满打满算,真真正正在乔山公墓,只看到过陈国平三回,第一次是十几年前水心师父刚下葬,但那时候他没多想,只以为是巧合。第二次,是兰卿失踪那年,水心师父的忌日,但那次,兰卿刚失踪,他没那个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第三次,就是前不久,和兰卿一起去祭拜时碰见的,联想到之前的两次,陈鹏威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定论。
“当年,是您帮水心师父选的墓址吧。我那时候,虽然选在了乔山,但可没那本事把墓址选在那么好的地方,当时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
听陈鹏威都这么说了,陈国平也知道,再否认也没什么用,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嗯,水心,是我一个……”陈父缓慢的说着,琢磨着每一个字眼,“……旧友,当时得知她去世,膝下就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徒弟,所以就想着多少尽点力。”
陈鹏威点点头,也不知是信了陈父的这番话,还是仅仅表示自己听到了。“那兰卿跟您有没有关系?”陈鹏威紧接着问了一句,看陈父有些怔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是不是你和水心师父的……”
剩下的话,还没等陈鹏威说出口,就被陈父打断了,“不是,”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有怀念,有怅惘,有柔情,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后悔。只是,这些表情,不过一闪而过,陈父便重新恢复平静,“你胡说些什么,那小姑娘,就是水心捡回来的孤儿。你别瞎想。”陈父说着话,心里却有些奇怪。
陈父了解自己的儿子,自从十年前那个小姑娘失踪,家里就不能再提起水兰卿三个字,可是今天,他竟然会主动跟他重新提起这个人。陈父有心想问问,到底压下心里的疑惑,没敢贸然开口。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些?”陈父想着,换了个问题。
陈鹏威看着书房侧面的高大书柜,似乎在琢磨着要怎么说下面的话。过了半晌,却开始重新问问题。
“那你见过兰卿?”陈鹏威听着父亲的答话,眉头微微皱着。
“远远的见过两回。”陈国平慢慢的回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陈鹏威依然不答话,只是借着问出自己心中疑问,“我妈是不是也认识水心师父?”问完,看陈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不由得笑了笑,“我小的时候,你俩吵架多少还避着我,后来,可能也是觉得我长大了吧,也不太避讳我了。”陈鹏威说的含蓄,陈父却听明白了。
陈鹏威十几岁的时候,他和陈母那时候关系闹得很僵,陈母不知听了什么话,或是发现了什么,总觉得他与水心还有联系,每每吵架都要提上一嘴,刺他一下,虽然很少提水心的名字,但保不准哪一次就让陈鹏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