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师父您放心,徒儿答应过您的,一定会做到……”
笑一会儿,哭一会儿,说一会儿,一直到兰卿觉得身上有些冷,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才渐渐地止了话头。“师父,徒儿一会儿还要去西四胡同看看,也不知道这些年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当初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房东说一声,您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只怕是都没了。徒儿现在才渐渐有些明白您经常说的,也许这都是命吧。”说着,站起身,不禁打了个寒战,最后摸了摸墓碑,“徒儿先走了,过些天再来看您。”
上了陵园的大巴车下了山,在路旁等了几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你好,去西四胡同。”报了地点,兰卿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还是车里暖和,这天儿,不穿外套,对于自己还是冷了些。
“西四胡同啊,我只能给你停外边,胡同里边进不去,您看成吗?”司机听了地名,皱着眉想了想说道。
“……行啊,您尽量靠近那里就行。”不想再多说话,兰卿靠在椅背上微微点点头。医生一直叮嘱自己切忌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原本这些年少有大喜大悲了,这几个小时全都补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车,停停走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姑娘,我就能给你停这儿了。胡同里边太挤了,我车要是一旦堵里边俩小时都不一定能出来。你就顺着这个胡同进去,顺着路牌就到了。”
好容易在车上缓过来一些,兰卿谢过司机下了车。
京城的街道上,除了凌晨,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熙熙攘攘,更何况是这下班时间。顺着司机指的方向进去,果然觉得拥挤了好多,本就不宽的路面两旁好多人摆起了地摊,自行车,三轮车,不时的从身边驶过,刚刚放了学的孩子们尖叫着你追我赶的从远处跑来,灵巧的避过行人,再渐渐地跑远。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让人无比的熟悉,却又让人不舒服的窒息起来。
靠到一面不知是谁家的四合院的外墙上,兰卿大口喘息的平复着脑海中如火车般呼啸而过的画面,似是抓到了什么,却再一次一闪而过。
“铃……铃……”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木易啊……”
“你在哪儿呢?还在乔山吗?我这儿忙完了,去接你啊。”早上跟木易说好今天会去给师父上坟。
“没有,早下来了,在原来住的地方。你事情忙完了?这么快。”
“嗯,有个客户临时有事,正好明天有个商业晚宴,约了明晚上再聊。你还记得你原来的住址?那我现在过去。”
“好啊,不用急,我还没到呢。在西四胡同,号,不过车子不容易进来,你到了给我电话,我走出来。”
“行,到时候再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开进去吧。挂了啊。”
西四胡同,号。
刚刚拐进胡同便看到了院子中那高出围墙一多半的芙蓉树。院子换了大门,不像一路走来路过的那些古老的宅院,斑驳陆离,一推便“吱吱”响的样子,深红的颜色,油漆还带着些光泽,应该是近几年刚换上去的,门上贴着对联,有些掉色。
站在大门的对面,紧贴着对面四合院的外墙,兰卿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来这里做什么。刚刚从山上下来,不知怎的,坐上出租车就报出了这里的地址。可是究竟想来看什么呢?已经走了十年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原本这次回来之前,还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把这处房子买下来,也给自己这个浮萍找一个根,可听着上午那位司机的话,连墓地都贵成那样,更不要想这里的四合院了。微微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睛突然就溢满了泪水。不能再哭了呀,再哭,只怕真得进医院了。在京城进医院,也不知道美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