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亲眼看过兰卿几次在死亡边缘,都是木易不计一切后果的给拖回来的。木家再有钱,他俩毕竟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不要说十年前那场车祸的手术费,就是后来在国外这些费用,虽然学校都给了医保,但是也不可能全报销的,那笔开支,早都不仅仅是数字那么简单了。”
小依说这话也是想告诉陈鹏威,如果他只是简简单单想着把木易逼开水兰卿身边就完事儿了,那是异想天开,他若是真想和兰卿在一起,就必须想好怎么处理与木易之间的关系。看着陈鹏威眼睛闪了闪,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依才接着说下去。
“兰卿与我同一年毕业,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过也仅仅是不用经常去医院了。有一次我们在家里聚餐,来了好多朋友,晚上兰卿累了,我就先陪她回屋。我那天喝了些酒,有些八卦,兰卿不能喝酒,滴酒不能沾。”小依说着,看着陈鹏威了然的点点头,接着往下说,
“我们那天,因为即将要分开,都有些伤感,聊了很多,具体的倒是记不太清,但我一直记得她说,‘我这个身子,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我已经拖累木易太久了。我们古舞这一门,只怕都不是长寿之命,我师祖不过0岁,师父0岁,到我这儿,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何苦祸害别人。我已经不求能像师父那样收个徒弟传承下去了,只求着在我有生之年,能把我研究明白的部分记录下来,文字也好,影像也好,至少别断在我手里。小依,一个只能努力活着,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奢求爱情呢?这么多年,有的时候很累很累,尤其每次在病房里醒过来,看着木易那么疲惫,我都在想,为什么要救我呢,不如醒不过来的好,那样纵使难过,也不过一阵子,之后大家就都解脱了,可是因为他那么努力的救我,所以我只能更加努力的活着,即使再累,也不敢放弃。”
小依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说到这儿,实在有些说不下去,抽了纸巾压在眼睛上。古文昊瞧着,看了看陈鹏威,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轻轻搂着,拍着她的后背。过来好一会儿,小依的抽泣声才小了下来,擦干眼睛,已是红肿一片。
“……我每次想起她说的这些话,都忍不住想哭。她身子那么差,还要坚持跳舞。我曾跟木易说让她不要再跳了,好好休息调理身子,木易却只是摇头,直到兰卿跟我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才明白,若是没有木易和舞蹈,她根本撑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小依说完,情绪有些低落,坐在那里,良久都没在开口。两个大男人都没有催她,古文昊依旧坐在小依身旁轻轻拍着,陈鹏威低头,看着茶杯里一圈一圈荡着涟漪的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依靠在古文昊身侧,想着木易曾经跟她说过的一件事情,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陈鹏威。抬头看着对面陈鹏威有些萧瑟落寞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难过。罢了,只说事实,这也不算帮他。
语速放慢了许多,“……兰卿的身上有一块玉牌,是一条凤凰围了一个‘威’字,”小依刚说到这儿,只看着陈鹏威猛地抬头,一向沉默寡言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是刹那间红了眼眶。
那时候小依看过几次兰卿戴着那块玉牌,还问她,反正也想不起什么,何不摘下来换点别的戴,把这个好好收藏起来。兰卿总是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能摘,而且戴着会安心些,所以干脆就一直戴着好了。
小依以为是她师父留给兰卿的,木易却肯定的说,那玉牌的式样,一看就是个男子的。小依看着陈鹏威,默默叹了口气,心道“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木易猜的果然不错,他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罢了。”
小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却看陈鹏威从领口处掏出一块玉牌,比兰卿的那块要小上一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