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多少人,具体多人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直接害死她们的人都被她杀了,至于暗里还多少人勾结做拐卖的,她自己都没查清楚。
“我不清楚。”她有些自嘲的笑,转而想到什么,语气有点不屑一顾得轻佻,“怎么,小帅哥是想挨个护起来吗?”
江复庭听她这话,是要把当年牵涉拐卖的连锅端了,这是要跟人民警察强饭碗的节奏?
“有委托我就管。”江复庭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张艳跟他利益挨边,他不得不为了她讨价还价,“张艳是我的委托人,你只要不对她出手,我会向警察揭发。”
女鬼听到警察这两个字就想笑,当初要不是托这些乡野警察的福,她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些地方的人啊,太注重形式上的交情往来,又虚假又愚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三言两语便能被所谓亲眷的巧言令色糊弄得晕头转向。
谁还看得清是非黑白!
她的笑容逐渐阴冷,苍白精致的面容在鲜红的唇色和双目下,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艳色。
江复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马转念,可还不等他张嘴开口,女鬼又笑了起来。
她内心空落,她无奈可又恨,恨这些人的自私,恨这些人为了自己的贪念和欲望不择手段。
他们制造的枷锁不仅在她生前禁锢了她的身体,就连在死后仇恨也化为沉重得铁链囚禁她的灵魂。
她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只是这些人的行为像条毒蛇,他们的毒意顺带侵蚀了她的魂魄,在清澈的一片净地都会被染上污浊。
她悲哀得讥笑着,“正义都被惺惺作态的情义蒙尘了,对得成了错的,错了被套上了
冠冕堂皇的外皮,最后还有谁会真的在乎你,谁会管你活成什么鬼样子?!”
她越说越朗声,似是质问,笑意到眼底却只剩下自嘲。
大概是这几句话怨念积郁得太深,江复庭心神静如止水也险些波荡了一下。
他只能理智得用解决事情的诚恳态度询问,“是哪个警局?”
好几年前的事情,他又能查出什么名堂,女鬼流露出多此一举的眼神,语气里尽是对那个地方的嫌弃。
“横街镇派出所。”
江复庭只感觉脑子一炸,刚才扯着心里奇怪又隐约的线,紧到极致忽然崩断,隐隐说不清得预感不经意浮现了个头角。
不会那么巧吧?
可又想到,刚刚女鬼说的一个小姑娘,心里麻得如同无数只嗜血的虫蚁爬过。
他想到满天积雪的村子里,宁秋雨希望他们以后能找到余姐姐时满心期盼的那张小脸。
他的手指微不可差的颤了颤。
余姐姐姓余,这个女鬼也姓余,原本还隔着千山万壑得两个人突然在他的身上串起来。
可这一秒,他第一次特别希望自己的直觉和判断是错误的!
如果宁秋雨知道好不容易爬过了两人间的千山万海,可那里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光也沦为了黑暗,她会怎样?
江复庭异常艰涩得问,“将你卖掉的村子,叫碧头村?”
女鬼万万没想到还会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比他叫出了自己的姓还要吃惊,“你怎么知道?那村子后来不是被屠了么?”
似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可终究是撼动人心,江复庭缓缓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继续猜,“那村子是你屠的么?”
他话说得很慢,这几个字像是沁了毒液的匕首格外磨嘴。
女鬼看他的时候多了几分打量,但还是不以为意得说,只是谈及至此,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却是掩不住:“那我怎么知道,作恶那么多,遭天谴了吧。”
江复庭如释重负得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好在没有因恨沦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