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十五晚上风平浪静,是因为祭祀做得好。那如果祭祀没做好会怎样?”
兴许依旧风平浪静,又兴许百鬼横行,哀鸿遍野。
江复庭微皱了下眉,显然不认同这个意见,非常严肃地劝道:“不行,不能拿村里这些人命做赌注。”
白唐立马换了副松散浑不在意的笑,打着哈哈:“哎呀,我开玩笑的,你别那么当真!你看你脸又板起来。”
“……”江复庭没有接话,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他总觉得刚刚白唐说那话,似乎是认真的。
白唐没再看他,视线在屋子里胡乱飘,立马转移话题:“那什么……你脚反正没什么大问题,晚上就跟我出去转一圈好了,我今天发现了点长生派的线索。”
这个话题果然岔的很成功,江复庭直接追问:“什么线索?”
“还不好确定,去看了就知道了。”白唐含含糊糊地说着,见他还想刨根问底,觑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想去啊?”
三言两语又开始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江复庭不想多辩,正想再说点其他的正事,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一同看过去时,宁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午饭做好了,赶紧来吃饭。”
今天吃午饭的气氛很微妙,按照前两日的观察来看,阿敏是个心细,相当善解人意的人。饭桌上说话,调解气氛都是由她来。
而且她言辞温和,对于他们比较敏感的提问,也会用非常委婉好听的方式回绝掉。
只是今天似乎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她一直埋头吃着米饭,桌前的菜也没夹几次,目光出神,颇为漫不经心。
“当!”筷子不小心戳到了盘子边沿。
这已经是她这顿饭来,第六次夹空了。
白唐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看久了,他们三个人都要以为出什么事,忧心忧虑,食不知味的。
他把夹来的菜放在碗里,没有急着吃,“阿敏姐,你想什么呢?”
阿敏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在烟波浩渺的长空里乱飘,突然被人点名,就像吊着自己的热气球被戳破,身形顿时极速下坠。
她手一抖,连筷子都滚落了一个。
宁远坐得离她近,抢在她弯腰前,帮她把筷子捡起来,江复庭正好递过来纸巾,他擦了一下,才把筷子还给她。
宁远把筷子递回去的时候,问了一个跟白唐同样的问题,“是啊,你没不舒服吧?刚才做菜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
阿敏有些慌张的接过来,脸上对着他们露出凌乱的笑,硬压下眼里的仓皇:“没事,没事。吃饭……吃饭。”
她的笑容有多勉强,傻子都看得出来,何况状态和以往截然不同,一看就是藏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江复庭没有再动筷,见阿敏低头狼吞虎咽。
她不停地将菜和米饭像喂猪一般的拼命往嘴里塞,甚至连嚼都不嚼一下,看的久了,仿佛她吃的不是菜,而是见不得人的辛秘。
她此刻更像一个只会这一种机械动作的机器人,在无意识的重复工作。
江复庭看她恶心到干呕还在塞,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直接去夺她手里的碗筷。
阿敏却捏得死死不愿意松手,她的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干呕,还是被心里那些复杂又沉重的思绪给压的。
江复庭见她挣扎,加了几分力强行拽过来,碗筷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哐啷!”
瓷器碎裂的声音宛如洪钟,将阿敏从恍惚无措的暗潮里拉回来几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呆坐在那里,愣了半晌,才隐隐约约地回过半分神。
上午出门,那些人交代给她的话在脑海里历历在目,这些话就像布满尖刺的鞭子,无时无刻地鞭笞着她仅有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