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不真切,可又触手可及,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坐在这。
“这一片山,大部分地方都是这样,但有八个地方稍微有出入。那八个地方都是一片荒地,我来时根据地势和位置大致的衍化了一下,有点像阵法。”
白唐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大概是自己都不能完全确定:“不过,这阵法过于庞大了,长生派这种三流门派不可能有这种实力才对。”
“兴许……”江复庭想到刚刚看到的屏障和白天的幻觉,这样顺着蛛丝马迹捋下来,可能真不是幻觉。
他深思熟虑地开口:“那力量是借的。”
白唐被他这个大胆的猜测引得侧目瞧了眼边上的人,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长生派十几年师从之处,就是大派。
当初的掌门叛门而逃,自立门户,现流传下来的道法,控尸之术都是偷拿出来的。
连背叛师门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借点力量这种事情对比起来就显得有些鸡毛蒜皮,不足为提了。
“到底是骡子是马,十五那天一溜就知道了。”白唐蜷起一条腿,身子倚了上去,无聊地拨弄着两边的树枝。
江复庭看他气定神闲,想必是早就有了主意,“十五那天你怎么安排?”
他将手里把玩着的枝叶折了一小段:“我打点了两个村里的人,十五那天他会给我们搞两个外围的活,到时候见机行事钻到里面去,能留下来就行。”
“那善后?”江复庭疑惑道。
毕竟这里的村民数量并不少,虽然有半数人一生下来,行径劣迹斑斑,但也有些许无辜之人。
这些人本不该被搅入这趟浑水,陪同那些人受罪。
“倘若能直接揭穿他们操控的方式,自然是不用考虑多余的
善后,万一失败就强行镇压或许都不用等我们,他们自己都会准备后手。”
白唐浑不在意的回道,悠然的语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虽然这么说,但江复庭那颗心却总是悬在那里没有着落,他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心里一团乱麻的时候,白唐突然拉下他的手,将他拽回神。
指了下从山林深处出来的人影,白唐压低声音道:“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只有他一个,那女的呢?”
他一同往远处凝眸瞄了一眼。
确实只有李良一个人出来,而且状态完全不似刚才。
进去的时候还挺像个大活人的,出来的时候就失魂落魄的,气息奄奄仿佛被人抽掉了半条命一样。
本就苍老的脸颊一下子颓然下来,眼里一丝的光彩都不剩。
就这么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个人的气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复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觉得他摇晃前进着的身影,随时要倒下来似的。
那个身影不断的缩小,在这广阔的山林里缩成了一粒小小的尘埃,风一吹,连最终落在哪了都不知道。
记忆里那个气焰嚣张的人,好像就再也回不来了。
“要不要再等等。”江复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片刻都不曾移过。
白唐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点点头:“那就再等一会。”
结果又十五分钟过去了,那个妇女依旧没有出现,他们见证了史上最缓慢的行走速度。
李良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时间在他身上被拉的很长,似乎每走一小步都要回溯大半的光阴似的,踏行的距离就像一个毒蛊会吸走为数不多的命灯。
江复庭又被白唐催促看了下时间,确确实实过了十五分钟,可李良顶多也不过走了百米的距离。
就连叮铃叮铃的敲铃也像是放了慢速的音乐,声音被拉得很长,带着说不出的空凉和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