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按目前状况来看,打探村长的消息已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想办法把铃铛弄出来。
至此,江复庭在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偷鸡摸狗的做贼心虚。
以往行动自信,就连掉进鬼窟里都能处事不惊的姿态,这会念头浮起的一瞬间,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明脚步轻得已经连鬼都看不到,警觉性高得连半只蚂蚁都进不了他周身三尺,可仍旧要一步一回头的左顾右盼。
生怕后面会突然冒出个不该出来的人,给他捉个现行。
他半摸半索地走到李遇房间的窗边,贴着墙壁静站一会,犹如赶赴沙场,神情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脑袋探向窗户,犀利的视线快速在屋子里一扫,确实没有人在。
指尖探出极细的灰色,江复庭幽幽的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去,打开了窗锁。
锁开的一瞬间,他没有迟疑,一把推开窗,单手撑着窗台跳进去。
江复庭回手带上窗户,屋子里好不容易透进一丝光亮,再次被他隔绝掉,只剩下乌漆嘛黑一片。
跟阿敏家一样,大白天的客厅门一关,就什么见不着了,还真跟个棺材似的。
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落地的同时他便开始快速判断。
李遇的房间断然是不可能藏铃铛的,他非常果断的走出房门,先冲向客厅。
那铃铛形态并不算大,而且历经时间有些久了,只有在李良敲铃的时候,才会散出能量的光泽,如果有心要藏的话,在对这个东西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确实不太好找。
江复庭在客厅里摸索了一阵,农村的客厅一般都很简洁,正对大门,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八仙桌,进门的墙壁上都会挂着一幅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的挂画。
画面里是一个端坐着的人,这人
看起来苍老不已,虽是闭着双目,但隔着画面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宇轩昂。
他一手捻着拂尘,另一只手拖着一个白色月牙,月牙形似打着弯的蝌蚪,由圆至尖,圆润的头部中间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小圆圈。
光是这样看着,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他总觉得这东西有些像阴阳太极图的半边。
画面的最右边还题着一排毛笔书写的竖字:敬长生祖师爷,上阳元灵天尊。
这人就是长生派的创始人。
江复庭多看了两眼,将这人的长相特征记了下。
大概是多少经过大门派熏陶和洗礼的人,从衣冠和形态上看还是挺道貌岸然的,衣袂翩翩,也算有几分仙人之姿。
不过这村里的村民不是都信山神么,要挂也该挂山神的画像才对,怎么挂起了长生派祖师爷来了。
他端详了片刻,脑洞一开,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串在一起。
不会山神和长生派的创始人都是同一个人吧?
这样就不难理解山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量的尸傀和被控制的幽魂了。
那铃铛也必然是长生派门内独有的法器,于普通人而言,就宛如神物一般,不可随意侵犯的。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宝贝,要藏也该藏在隐秘又不会亵渎到他的地方。
最好还能时刻供着,好庇佑自己一家。
他心里有了大概的范围,便没再去那些不可能的屋子里去浪费时间,直接走向李良的卧室。
可没想到他的屋子都跟防贼似的反锁着,江复庭一把按下去,居然没推开。
即便深知无人,他还是习惯性的四下打量了一下,指尖才在锁洞点了一下,浊气像是蚯蚓似的爬进去,两秒之后,“嗒!”一声。
他一推门,一股陈旧又夹着体汗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就连烟味都不知道是积压了多久,缠着潮气,陈到又臭又呛,闻得人下意识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