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杀戮。
那森冷的杀意像毒蛇一点点攀上白唐的手臂,纸片一样的刀锋紧贴在长老的脖子上。
“你这些话是从哪听来的?”白唐冷声道。
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自己的这一面,第一次拔出屠灵。
长老被架在脖子上的刀逼得浑身悚然,膝盖一软,摇晃了一下,像棉花一样跪坐在地上。
他硬着头皮,声音干瘪的有气无力:“自……自然是窥得天机者。”
窥得天机?
白唐的目光闪烁了下,他忧心了十几年的事情,就这么被人无端端地掀开了。
将近二十年的苍白和平,眨眨眼,便可轻易被人撕了粉碎,而底下糜烂得根,千疮百孔全都暴露出来,逼着他去看。
他们当年牺牲了多少才将这世道得以延续下去,却没想到才十几年,各种乱象就已经盘根错节。
他补得了漏洞,却补不了天生地长的气运。
“好一个窥得天机者!好一个延绵苍生!”白唐低低地叹。
沉郁的声音压在心头,化在尘埃里,像一个观尽沧海的老者,在穷途末路边,无可奈何地挣扎辗转。
他横了长老一眼,那一眼看得人心头一惊,风霜无限:“那你说,是何方能者,窥得天机?”
长老在他的声音下,被迫迎面看他,只感觉心里所有的弯弯绕绕,都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遁。
白唐看着他张了下嘴,没听清他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了洪流一般的轰鸣声,顷刻间盖过了一切。
外面的阳光飘起了一层刺眼的白雾不断从阵外渗透进来。
他成了。
白唐立马回头看向山腰中的人。
这种大阵一
般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江复庭此时还像一颗雪松,不好松懈地站在那里。
鬼气还在不断以他为媒介,往大阵里输送。
两人上下隔着几百米,白唐都能顺着洒下的光线发现他苍白的脸色,显然是透过他身体的鬼气力量过于霸道,他的身体开始不堪重负了。
江复庭似是感应到山顶的视线,挑起下巴,看向山顶上的身影。
他微微颔首,示意白唐可以动手。
就在这时,另一道属于长老力量的火光携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闪电一般从山顶上突然划过,掠向山林的另一边战场。
长老暴喝的声音如同雷鸣,噼里啪啦的轰下来:“蒋黎!杀了那叛徒,替为师回门复命!”
蒋黎临危受命,稳稳地将朝自己飞来的东西接住。
他紧紧捏着,身份牌上精雕细琢的纹路,在他手心摩挲,留下深浅的印记。
那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有力量,还有门派委以重任的期望!
他贪婪的吸收着身份牌上灌输的力量,慢慢抬起脸,阴冷地看着站在前方的吴秀娥,浓浓的杀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跃而起。
“师姐,结束了!”他兴奋地勾起唇角,毫不掩饰眼里的毒辣和欲望。
白光在他满身杀意的燃烧下,浪潮一般漫开。
他手里的魂香方才还细长一根,吐纳间,已一燃到底,化为了烟灰,扩散在空中。
身后的那片尸傀,第一次一下子得到这么充足的养料,在能量过于充分的滋养下,原有的正常躯体无法容纳,随即各自开始不同的身体变异。
而后黑压压的一大片暗流,压倒性的扑向冤魂。
吴秀娥被这电光火石的突变震了震,她还在回味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黎已经掠身至她的跟前。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束刺目的白光,随后就被照得睁不开眼睛。
“嘭——”
“轰!!!”
轰炸声放烟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