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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开光的嘴实在是太厉害,又或者从理智上推测是他低估了礼拜六的人流量。
反正,在这么一个五星级的店,桌子全都占满了。
白唐亲眼见到他被现实狠狠毒打,也顾不上埋怨吃不上饭了,只负责在一旁憋着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江复庭强行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表,两人又辗转了许多家,几乎全都坐满。
最终站在某广场大门口,吹着冷风,被迫放弃。
再溜达下去都快八点了,江复庭一张嘴,就倒灌一口冷风,喝西北风都喝了个饱。
他有些尴尬的蔫着开口:“抱歉。要不……”
说着,又顿了顿,他本来想说要不随便找个地吧,可又感觉白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到嘴边的提议,又咽回下去,脑子乱成一团。
白唐似乎一眼看穿,收回轻描淡写的视线,他率先提议:“我有个地,好吃的,你去不?”
江复庭转过头来没吭声。
白唐补充道:“街边大排档,历史悠久,岁数比你还大,老板快能当你爷爷了。快说!到底去不去?”
江复庭从小算得上锦衣玉食,顶多吃过白唐家里附近的路边早点,这已经是极限。
至于其他的街边小摊,说实话他没想过,也不会费心思去想那些东西。
但这会看白唐眼里舞动的振奋,好像潜在的,未知的,都化为充满新鲜的兴奋劲。
他没来由的当即应下:“好!”
作为已经坐上了发展的高速列车的A市,从二十年前计划的大开发,到现在彻底的雄起,经济,政治,独具一格的文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A市独有的符号和象征。
哪怕街角巷子里头,画着城市图标的垃圾桶,都充满了代表和独特。
在发展这么彻底的城市里,说实话,开发过的区域管辖严格,街边小吃是明令止的。
真要摆摊,还得‘凭证’上岗,这证自然是城管局下发的,拿证以后,每天的业务得定时定点,早出摊一分钟算违规,多一平方厘米算你违规。
反正为了整合市容,又兼顾那些不方便的人养家糊口,政府也算碎了心。
而白唐领江复庭去的,是连街角的资格证都没有的摊位。
摊主是一个五十几近六十的大叔了,二十多年来,在A市里各个街头都流窜过,在这个城市里,他就像一个行走的地图,就连一条道上装了几个垃圾桶,按了几个路灯,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至于他为什么不拿证,只是因为左手有残疾。
据说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在工厂干活,不小心被机器绞着手腕了。
那一下,血模糊,手指和手掌被绞成烂泥,医生拼了命也只能在他手掌上抢救回一根手指的神经。
经过改造,一只手被改成了个板子,经过他自己的不懈努力,总算有了感知,几十年下来,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
只是可惜因为手残疾,人家硬是顾虑安全问题,和章程制度上的条条框框,所谓的资格证,估计这辈子都下不了。
基本隔几个礼拜,就要和城管打几天游击战。
而今天游击战的落脚点,就是老城区。
这边附近横陈的一片老房子,都还没有拆。
江复庭望着周边被夜色笼罩着的旧房子,忽然想到了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
也不知道她的弟弟,李遇安怎么样了?按年龄算,也该读小学三四年纪了。
他一边飘着思绪,跟着白唐在一个老旧的围墙边,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围墙上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一块块堆砌的砖头,或多或少都有风化的痕迹。
坐在一边,都能嗅到些许干涩的泥土味。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