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少,这点对您来说,算什么。”
李商窝着座椅的肩膀,微微一僵,他挑了下眉,掩饰着自己的心虚,状似不明的看着他。
江复庭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这地方虽然闻不到鬼气,但是一进来就会有一种难言的压抑感。
而李商看起来精气十足,还能高谈阔论有精力继续去满打满算,做着自己的肮脏勾当。
可人都有一股气撑着,提前透支,这会过早消耗,他的眉宇间已经隐隐透露着衰败之势,眼眶周边的皮肤深深内凹,眼圈深得如同一大块擦不掉的淤痕。
江复庭手指一顿,有意无意的开口:“看您精神状态不太好,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黑眼圈也深得很……睡眠一直不好吧。”
他的话语突然转到了闲聊上,李商就算不知道他的用意,心里也不安的一个咯噔,笑容跟着一僵。
李商怕说多错多,只是客气地寒暄着:“也还好,那么多孩子要心,工作也不可能那么轻松舒坦。”
江复庭压根没指望他自己能脑子突然开窍,主动抖点什么内容,于是自顾自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石墙被白漆均匀的抹了厚厚一层,今年似乎刚翻了一层新,干净得连层灰也没带上。
别说多一个奇怪的影子,就是多一个在上面小憩的蚊子,也能清楚的看到。
江复庭轻飘飘地问:“这天花板,还会掉东西吗?”
这话好像一根没有形状的针,出其不意的狠狠戳中了李商的软肋。
李商顺着他的视线,颤颤巍巍地抖着睫毛,往上飞快看了一眼,像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立马垂下眼皮。
他的脸色继而像一条变色龙,由黄到白,由白到青,搭在膝盖上的手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
李商垂在两边的手不安得揉搓着,僵硬的脸硬用肌堆积着笑:“你说笑了,哪有什么东西。”
“是吗?”江复庭故意指了指那天小鬼掉落的方向,转过头来,用黑漆漆的双眼盯着李商:“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有一个黑色的球从那掉下来。”
李商脸颊上的血色顿失,先前兀自强撑的自信和气势部被抽得一干二净。
他的膛因为本能的不安和惧意剧烈起伏着,体只能依靠自己价值连城的座椅,寻求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李商努力地别开视线,不去看江复庭手指的方向。
可心里却有一股冲动在不断的发酵,促使着他去看。
他最终拗不过心里那阵着魔一般的好奇,鬼使神差的再次掀开眼皮。
晃晃悠悠的眼珠子像一个老年人,慢吞吞的掠过桌子,书柜,衣架,还有墙上不知道画着什么,只有浓重色块相互冲击的画。
最后停留在江复庭指着的天花板上。
过度紧张的绪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肾上腺,肾上腺紧接着坐上了一趟云霄飞车疯狂往上飙升。
他一时口干舌燥,脑子发沉,连眼睛都有些花。
就在他看向天花板的瞬间,转悠的眼珠不小心将刚才看过的一切在大脑里留下残影,残影自作主张的胡乱叠加在一起,瞬间撮合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那怪物和他内心深处长期投喂的怪物长得如出一辙,此刻仿佛挣脱了坚硬的牢笼,猛地朝他冲过来,似乎连孤儿院里本专克鬼怪的旁门左道都压制不住。
李商的心脏骤然一停,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啊!”
连带江复庭都被他充满克制的惨叫,怔得手指一抖。
江复庭收回手,走到有些魂不守舍的李商边上,又轻又缓地说:“你看,它们又来找你了,原来的地方关不住,这个地方也关不住。”
“在你手上流逝掉的生命不会停止,寻你复仇的,当然也不会因为你的搬迁就停止。”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