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时候,这人嘴里又没有完说实话。
提起李商,这连着半个月的鸡飞狗跳已经将老院长折磨得精神萎靡,本就上了年纪的他,直接被一场大病撂倒,已经连着有四五天没来孤儿院了。
李商平时本就在院里掺和的事比较多,在这种节骨眼上,直接临危受命,独挑大梁,做起代理院长。
说是代理院长,可在接手工作的时候,稳妥的硬是没有再生出一个多余的事端来,好像原来做院长工作的就是他一样。
就在老院长病倒的第三天,他已经可以轻松独揽大权了。
至少从明面上来看,这接任的方式合合理,还有点有担当的意味。
到了老院长病下去的第七天,那个让江复庭心心念念到记忆不敢加速的道士,也终于有了点风吹草动了。
道士虽然是借着缘分和指点迷津出现的,但出场方式实在是不太光明磊落,反而给人一种偷鸡摸狗怕被人抓的感觉。
修道之人虽碍于份不能大张旗鼓,可夸张到像他这样连踪迹都舍不得给不相干的人知道的,让江复庭觉得他不是出来游历的,而是出来逃亡的。
仅有的消息还是从旁人的闲言碎语那得来,只是真正的陆长枯并不知道道士意味着什么,即便旁听到些什么,也不会多上心,满脑子都是回寝室看他那个发烧到不省人事的弟弟。
以致于江复庭有两天在他的记忆里一度待到焦灼,好在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人命的李商,主动提出让道士来看一看病症。
陆长枯几乎是夜以继的守在陆长荣的旁边,他这二十天以来耗尽了所有的办法去给他降温,但都没有任何效果。
陆长荣的体始终跟滚烫的火炉一样,好像鸡蛋打在上面,没两分钟就能熟。
他无奈地丧了口气,拧着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湿毛巾,小心地贴在陆长枯的额头上。
然后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睡梦中的人,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大概是坐得有些乏味了,陆长枯端着水盆站起来准备清理一下。
可就在他转的瞬间,一个小女孩左顾右盼地走进来,有些做贼心虚的压着声音,给他打报告:“他们马上就过来了,你好好准备,看怎么让他尽力救陆长荣。”
陆长荣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小女孩听她道谢,脸颊立马羞成樱桃色,话不多说,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欢快又雀跃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就在他以为那个小女孩要下楼的时候,脚步声又近了!
江复庭立刻察觉到这声音和之前小姑娘的声音不一样,沉稳而有力,每一下像是踩在了泥潭里。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陆长枯的疑惑跟着散去,紧张和期待在他的心头紧锣密鼓地敲打出交响乐。
他甚至还没打好腹稿该说什么,该怎样博得那个道士的万分同,好诚心救治自家的弟弟,下一秒那个脚步声就已经停在了屋子门侧的一边了。
江复庭脑子里的神经,和陆长枯的神经,以独有的律动和节奏紧绷起来。
两个人的目光相隔了十几年的光,却以这样的方式在同一个躯体融合在一起。
李商作为领路的,客气的虚托着手,率先走进了屋子。
紧接着,一根拐杖率先进入他们的视野,就在后面紧跟的腿要出现在眼前时,所有的画面好像卡机了似的停滞在那里,出现了雪花一样的模糊镜头。
江复庭只感觉一股血从脚底往他的头顶上窜,他克制着自己快要暴躁的怒意,将这段记忆倒回去重新看,依旧停留在这个地方。
他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转瞬即逝,他依旧迅速捕捉到了这个预感。
开始快进,往后看。
那一片在陆长荣发烧期间的记忆,来来回回捯饬了好几遍,可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