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的罪都体验个遍。”
陆长枯吓得笔都拿不稳,连忙把自己刚刚写的内容抹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复庭沉思的目光忽然定在了它抹除证据的手上。
他从回来就没说过几句话,可以说白唐捣鼓了多久的圆盘,他就以这个姿势坐了多久。
但思索着的疑虑并不会因为自己移动着的视线,而自行冒出答案。
其实这个奇怪的疑虑在陆长枯家里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只是那会他只觉得奇怪,没有深入去想,一直到这会坐下,脑子里方才像棉絮一样,到处凌乱飘飞的思绪,全都有条不紊的落下来,织成了干净利落的麻线。
开始只是觉得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日记本突然出现了?
好像故意留给他们看一样。
假如陆长荣真的要跑路躲起来,衣帽室里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挂着人皮,为什么不在离去前将自己所有的痕迹藏起来,哪怕来不及,又为什么不毁掉?
柜子里的电棍,是专门给警察留证据吗?
让警方不得不通过证物,将他和李商联系在一起,这样警方会觉得,李商或许不止虐待,连杀人做人偶,他可能都有一腿,到时候肯定会对他排查很紧,死咬不松口。
至于这个圆盘,陆长枯刚才说陆长荣平时基本都不离身,那为什么偏巧在现在这么个关键时候留下了。
像极那个好似故意留下的日记本一样。
江复庭脑海里再次蹿出先前升起过的想法—
—就是陆长荣像在自爆,故意露出自己的破绽和端倪引得他们去查。
很显然,他这个方式非常成功,就像现在的江复庭即使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不该那么简单,总觉得隐隐埋伏着什么。
可透露出来的这一星半点的线索,实在是太诱人,恰好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哪怕知道再往前走下去,有相当高的风险,他们依旧会无法自禁,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又静默了十分钟之后,一直僵坐在那端着一个姿势的白唐突然泄了气,疲惫的扭动着脖子,几圈下来,跟生锈的机器人似的,发出好几声“咔咔”的脆响。
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肩,毫不客气的使唤:“师弟,来好好伺候一下你师兄,揉肩捶背,一样不能少啊!”
江复庭:“……”
默了片刻,当然还是屈于他辈分之下,屁股往他边上挪了挪,十分上道的开始按摩他肩膀。
他一边按,一边拿捏起专业素养关怀道:“感觉怎么样?”
有片刻的时间,白唐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啊——爽!技术不错!”他满足的发出软绵的叫唤,眯起了桃花眼:“看不出来师弟还有这手艺,师从何处啊?”
江复庭唇角勾了勾:“从我妈那学的。”
“什么?”白唐故意拔高音量,怪叫道:“哇!你这儿子怎么当的,居然还让你妈给你按摩!你……嘶!啊!轻点!你是要谋杀师兄啊!”
江复庭懒得理他,直接给他背上来了一巴掌,“啪”一声有名无实的巨响。
白唐一脸痛苦地捂着背,正面朝着茶几,脸贴脸的砸下去。
江复庭无动于衷地看他表演。
陆长枯还真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立马飘过来。
就在白唐额头真的要和茶几来个亲密无间的亲吻时,他回光返照似的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弹回来,用深恶痛绝的表情对江复庭说:“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谬赞了。”江复庭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将话题拉回正事:“这禁术解开以后是谁都能用?”
白唐也将自己的嬉皮笑脸有所收敛:“算是吧,懂点修行的人都能用。”
他把手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翻个面,继续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