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电筒,顺着脚下的地面,将微弱的光圈一点点得往离自己最近的墙面,缓缓照过去。
紧张与不安产生的燥热,让他咽了咽口水,舒缓喉咙和内心的紧迫。
他看清了刚才在黑暗中离自己最近的那团黑影,是一个立式的衣帽架,上面还套着一件毛呢大衣。
从垂下来的肩宽很快就能分辨出来是男士的,颜色隐在模糊的黑暗里,依旧难以准确的分辨,不过从色调上来看,应该是咖色系列的。
大衣的设计非常长,衣摆很宽,有点像过膝的风衣。
它被很整齐的挂在衣帽架上,对了,衣帽架上还置了一个帽子,在昏暗中粗略看的时候,确实像一个绅士的人影。
周祁在看到的一刹那,排除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毫无科学依据的想法,稍稍松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又出了一层虚汗。
他把湿哒哒的手心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一抹,顺便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
周祁,你怎么回事!这点小东西就让你紧张成这样,这么多年的素质培养,和两三年的实战经验全都喂狗了!
虽然从理智上应该是这样,但他的心里却还是一直在无端端的发慌。
这种感觉从进孤儿院的那一刻,就不受控制的产生了。
这个封闭的屋子里,好像有一双眼睛总在盯着他,那双眼睛匍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尽管他此刻已经借着手机的灯光,将房间里本就不多的死角探索了遍,并且很快确定了,自己非常荣幸的被单独关在了某个类似于禁闭室的房间里。
但他依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从后背盯到他的后脑勺。
周祁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思考,才能有办法逃出去。
他挨着墙面慢慢站起来。
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房
间,目测总共也就十几平米。
一眼望到底,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套桌椅,一个通到天花板的木柜,还有那个立式的衣帽架。
再没有别的了。
周祁抬起头仔细观察起来,房间没有窗户,没有消防警报器,没有排气孔,也没有空调。
六个墙面将这个屋子拼成一个无法逃脱的长方体。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在他扯着发麻的腿,离开角落,四处巡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墙缝里闪烁着一个非常微弱的光点。
那个光点转瞬即逝,如同夜空里非常遥远的星星,闪烁了一下,来不及看清,就消失了。
但出于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和直觉,告诉他,那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拖着稍稍恢复知觉的脚,周祁跟乌龟一样往墙缝慢慢爬。
他端着手机的姿势宛如一个机器,一动不动,深怕因为细微的差别,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当光以非常近的距离,怼到墙面上的时候,细微的纹理和痕迹都像是被置于放大镜之下,清晰的展示在眼前。
除了天然的粉刷和掉漆的痕迹,还有非常尖细的刮痕。
他脑子里下意识就蹦出了,指甲是怎样在上面抓挠的画面
痕迹的探索原本是无心瞧见的,可随着光圈在墙上的移动,内心的巨浪越滚越浩瀚。
指甲的挠痕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墙面,有深有浅,因为力气的大小出入,大概是男女都有。
密集的痕迹看的久了,就像烙在了心里。
他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神智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有无数根手指从墙上伸出来,疯狂地在自己身上抓。
周祁搓了搓身体,立马抛掉那些可怕又诡异的念头,集中注意力看向刚才光点闪过的地方。
手机的光正对着墙缝照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