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总觉得那滴汗水此刻一定在猖獗地嘲笑自己,讽刺自己。
他的心脏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随后重新捏起拳头,极力的抚平自己情绪上的异样,沉重又缓慢地坐下来,屁股上的冷板凳格外的凉。
严舫忽然收敛了自己不着边际的态度,正色道“你要先认识到,你是一个‘人’。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也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任何人有善念,也有恶念,人的有各种形式的表达方式,而不是单独做成人偶一种。我问你,你自己喜欢人偶吗?”
“是陆长枯喜欢人偶,还是陆长荣喜欢人偶?”
陆长荣张了张嘴,嗓子像被炭火烫过了,迟缓地说“陆长……”
他顿了顿,十分艰难的将那字吐出来“枯。”
严舫听他终于舍得开口说话,给边上的小郑使了个眼色。
小郑木僵着姿势坐了老半天,突然一抬手,关节咔了一声,腰背跟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他面不改色的翻开本子,终于有机会提笔写字。
“姓名,年龄,家住在哪?单位或学校?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严舫稍稍松口气,再次往后一靠,开始了千篇一律的灵魂五问。
只要能开一个口子,后面的事情好办很多,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
只是让陆长荣开口讲话跟挤豆子一样,挤一下,掉一点。
丝毫不知所谓自觉为何物。
挤豆子的速度虽然相当的慢,而且都是东拉西扯的碎片,但还是勉强拼凑出了一些完整的信息。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和他在陆长枯记忆里看到的差不了太多。
陆长荣和陆长枯在六岁的时候被家人抛到火车站,后来又被工作人员送到警局,之后辗转来到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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