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包罗万象的目光落在蒋黎眼里并不能激起其分毫的恻隐和动摇,反而纯粹的有些扎眼,像屹立在青天白日下的刀子,晃得人心神不安。
蒋黎快速定神,似笑非笑地说:“当然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填补它,神器这么好用的东西,你们怎么舍得忘掉。”
白唐冷哼道:“神器不是在范从文手里?他难道舍得……”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梗在了喉咙里。
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的对上眼前的人,交锋上的瞬间,先前的从容都被心里的惊涛骇浪卷没了。
蒋黎却在他的注视下,笑得愈发的和煦,只是那平易近人的笑并不让人见暖,反而令人泛起森森冷意。
白唐不由心头一沉,各种猜测在脑海里浮光掠影般的划过,继而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这几十年来,什么牛鬼蛇神的人,什么形形色色的狼心狗肺没见过。
蒋黎脸上欲盖弥彰的**和愤世嫉俗,只要稍稍放点心思,便能一眼洞穿。
可正因如此,他更加不寒而栗。
能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的人,他也算头一遭碰上。
他在蒋黎身上看不到任何信任,情感,哪怕一丁点人与人之间羁绊的影子都没有。
情感,道德和法律在这人的身上不过是轻飘飘的云烟。
白唐明知故问地半开玩笑试探:“怎么?难道你还把你的掌门卖给了那个恶灵?”
蒋黎客客气气地笑着:“说卖就太难听了,应该说——是为了世界发展做出重要的贡献才对。”
一直待在一边的赵悔听完这话,开始心起疑虑。
他虽然是被诱绑上这条船的,但也不代表他傻,先前白唐那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就已经在它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此时那种子正在快速的破土发芽。
他当即询问:“什么贡献?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还有范兄是怎么了?”
周边的阴兵在没有他们指挥的情况下,已经不知不觉间静了下来,赵悔的声音在一片寂寥中显得尤为突兀。
他喉咙发紧的看着蒋黎的侧影,说完才有些后悔。
好在蒋黎只是转过头来,从善如流的温声解释:“更天换地岂是易事,但掌门既然有心护住天下苍生,自然是需要付出点什么的。事情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赵悔本就对他心有忌惮,何况不快不慢的语速确实听得人本能的信赖,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便不再,也不敢深究下去。
白唐站在局外,几乎是看笑话似地看着他俩人。
蒋黎再次仰头,话音一转,带上刀削般的刻薄:“说到这个神器,差点忘了正事,我的那个校友,江复庭啊。”
白唐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面色敏感地微变。
蒋黎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说来也巧,这会正好在我们府上做客,看起来他似乎不知道你要过来
,不过我估计他会来这,也是专程来找你。”
白唐脸上的玩味彻底没了,并且心里只想要把江复庭那家伙按在地上接受社会主义的毒打!
千叮咛万嘱咐!
不该瞎跑的时候,还是要瞎跑!
三岁小孩都比他好带!
然而他上头的怒意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秒,又无可奈何的熄灭了。
那家伙不是个草率的人,他也不是不了解,估计也是得到了一些地府里不好的风声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失败的师兄。
他哧了一声,讥笑道:“哟!所以你这是想邀请我进你们府里坐坐?”
赵悔在两方已经撕破脸皮的情势下,厚颜无耻地作揖道:“白大人要是愿意光临寒舍,那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白唐大大咧咧地左顾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