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肚子里将自家门规反反复复的背诵了好几遍,看着铃铛的眼神渐渐忌惮起来,仿佛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东西。
梅寄北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小心翼翼地提起手心里的铃铛,他正欲还回去。
骆知秋已经被他磨磨唧唧的模样惹得很不爽了“我家大人信任你,把东西借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我没有!”梅寄北急着辩驳,双手一使劲,又把铃铛捏回了手里。
之后,他一脸愧疚地对江复庭说“抱歉,上清派门规大忌任何与邪魔外道有关的东西。”
骆知秋听完这个话,仿佛自己被影射成了邪魔外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气得跳脚叫道“你说谁!”
江复庭赶在他要撒泼之前,眼疾手快的用锁链堵上他的嘴。
名门正派条条框框的规矩多,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的特殊情况,他也不愿麻烦别人打破规矩,只好说
“早就被我师兄消去印记了,现在算不上长生派的。何况现在这一个铃铛关系天下苍生,你是选择一时的遵守门规,还是觉得苍生为重?”
梅寄北抿了抿唇。
外面的鬼潮大部队正离他们越来越近,此时也不过剩下百来米的距离,不消片刻就会到他们跟前,到时候就是偷天换日最好的时机。
没有更多的时间再给他细细去权衡,多浪费一秒,都会让他们与机会失之交臂。
眉宇间的沟壑越挤越深,这个时候还想那么多干嘛?
当然是天下大义为重,世界都没了,还哪来的人会去遵守那陈旧刻板的门规。
他咬咬牙,将铃铛小心地接过来“好,具体怎么做?”
江复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状况“等队伍距离剩十米的时候,骆知秋会将他引过来。”
永远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骆知秋“什么?又是我当鱼饵?”
江复庭“你有梅寄北的脸吗?”
骆知秋摇头。
江复庭“你打得过冒牌吗?”
骆知秋疯狂摇头,摇完以后忽然一顿,似乎了解了残忍的真相,然后颓了下来。
江复庭看似宽慰地说“冒牌之前闻到过你的气息,你放心,只要你出现,他一定会追到你,新仇旧恨一块报。”
骆知秋放心……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绝对不可能的。
梅寄北像是看不到他脸上的欲哭无泪,和江复庭一样,一门心思都投入在工作上。
他听完之后便知道要怎么做,接道“等他把冒牌引过来以后,你趁机擒住他,我再掉包成假货,用你的铃铛控制住这些鬼民。”
“对,控制住以后,最重要的就是重新洗脑。”江复庭说道“正好现在城里的鬼民全都集中在这,也是拔除掉埋下阵法的最好时机,到时候我会和骆知秋一起行动,这边就需要你想办法拖延。”
梅寄北木着脸,神色十分肃穆地点头,自信地拍了下胸脯“你放心,不
就是演讲,光上清派几百来条门规,都够我念上一会的了。”
骆知秋兄弟,你是认真的???
梅寄北一本正经地脸庞确实是认真的。
正所谓礼尚往来,江复庭借了他一个铃铛,为了天下着想,他自然也不能再藏私,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锥状的法器递出去。
这法器做工相当精巧,一层又一层地齿轮紧密相扣,齿轮上的凹凸便象征着阴阳,上面还巧夺天工的刻着一些难以理解的符文。
随着方位的挪动,法器上的齿轮便会灵敏的根据位置,光线和气息发生变化。
江复庭对着这个法器沉默了一下,又想了想自己一布袋垃圾似的法宝。
果然大门派的法宝看起来都高大上一点。
梅寄北等他接过去了,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