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余光始终注意着窗外的动向,不假思索地说:“他不会。”
他总是擅长用一种不经意的云淡风轻,轻而易举的掠走他人心里的信任感。
苏鸿神情一滞,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颤,稍稍垂下来,盖住自己眼里的心虚,他轻声说:“对,我是没有。”
骆知秋知难而退地闭嘴,好吧,他才是那个不明事情真相的外人,就当他什么也没说!
而且看这家伙吞吞吐吐的吧,估计后面还有话要讲。
果然苏鸿放下了搭在窗台上的手,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赵悔派我去确认你的情况时,给了我这个。”
江复庭看了眼他手上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块腰牌。
牌子的边缘雕刻着的图案像是一条正在腾云驾雾的龙,看起来气势格外恢弘,游龙的中间还裹着一个眉飞色舞的字,繁体的——赵。
一看就是象征特殊身份,见物如人的东西。
骆知秋同样被腰牌上的图文吸引了注意力,凑过脑袋拼命地看,越看越沉醉:“我发现那个赵悔美感倒是挺好的,就是野心太大了,德不配位啊。所以你是不是拿这个牌子干了别的什么好事,引起他们注意了?”
苏鸿被一语中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手里的腰牌仿佛变成了个烫手的铁块,引得他手指轻微一颤。
在赵悔书房里看到的画面再次像潮水一样,漫过了他的脑海,淹掉了这一时片刻的思绪。
“对。”他艰难地开口:“我之前说过我有个妹妹。”
江复庭顿时回忆起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当时也没想到他两还会再碰面,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思索了下,不太确定的揪出了记忆里苏鸿随口一提的名字:“阿媛?”
苏鸿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记得,鼻头发酸地“嗯”了一声,低沉地说:“赵悔利用这个控制了我一年又一年,只要我提出想见一下我妹妹的时候,他总会有无数个不一样的说辞来搪塞我,来堵我。”
“我跟他说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是想见一面而已,看她有没有受苦,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投胎,只要她能投胎,那我这几年的忍辱负重那也都是值得的。”
“可他一次机会都没给过我。”苏鸿喃喃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浅薄的冷笑。
江复庭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心底渐渐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而苏鸿空泛无神的眸子,也间接地印证了他的猜想:“我的至亲就这么一个,在阳间的时候,只有她与我日日相伴,既然好不容易得到了潜入他院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
他说着突然用力一捏手里的腰牌,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去他指示的地方找你们。”
这个倒是江复庭没想到的,他怔了怔,结合到白唐有可能主动出手的各种原因,心里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答案。
随后他视线停留在苏鸿紧捏牌
子的手上:“你是直接去赵悔的私人住所寻找你妹妹相关的消息了?”
骆知秋听闻他这话,惊讶地瞪大眼睛别过脸来,对着苏鸿露出了艺高人胆大的敬佩表情。
“对。”苏鸿缓缓说:“我当时觉得,不管怎样,至少这次一定能找到了,哪怕不能马上看到她,也能知道她在哪?”
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偷偷摸摸地找寻,得到的结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残忍,残忍到连自己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掐灭了。
“也确实知道她在哪。”他漆黑的瞳孔如同没有半点星光的黑夜,连带声音都寂寥下来:“以后就没有妹妹了。”
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妹妹了。
骆知秋被他低落的声音刺痛了下,方才还充满求知欲的双目跟着黯淡了几分。
江复庭欲言又止地看着苏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