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灵魂牵着线的另一段在用尽全力的拉着他,江复庭却始终面不改色,仿若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
周围所有的东西好像一下子按上了暂停键,乖巧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唯有体内挣脱了规律,肆意游走的浊气。
只是就在蒋黎要误以为他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时,就连他身上混乱的气息也突然停滞住了。
江复庭缓缓眨了下眼,瞳孔上覆盖的迷雾骤然散去,露出里面探不到底的深渊。
他似是悲悯的叹息道:“开端不是我,是你自己。”
蒋黎脸上的幸灾乐祸忽然凝固住了。
江复庭一面安抚着剑上乱走的浊气,不轻不重地说:
“你父亲犯罪的时候,你知道却不劝说;破产以后是你自己选择自暴自弃;横死之后原本可以投胎改过,一切重来,但你依旧视规则为枷锁。”
他漠然的盯着此刻轻颤的人:“这么多机会,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
“是你亲手把你自己往深渊里越推越深,你能怪谁?”
江复庭毫不客气的将血淋淋的真相,亲手从蒋黎深埋的心底挖出,放置在他的眼前。
怪谁?
这种事情怪谁就可以躲开了吗?
它就不存在了吗?就能真的掩饰自己阴暗的内心了吗?
每次这样想,你真的好过了吗,真的透上气了吗?蒋黎。
江复庭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做着口型。
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如同凝望着巨渊的眼睛,将他窥探的清清楚楚。
蒋黎的眼神晃了晃,好过?不会好过的。
他用血红的双眼注视前面的身影,自己的视野紧跟着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帘子,连带那个身影此刻都浇灌上了血色。
浑身的阳气溢出他的
身体,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突然握紧手里的弯刀,疯狂地说:“既然我都不好过了,那你们一块下地狱陪我吧!”
话音一落,脚下的土壤像是受了他的蛊惑,全都“咔咔”地裂开了,从一个碎裂的口子,迅速蔓延成编织的大网。
碎裂的石头四处飞溅,越砸越多,如同正在传播的病毒,几个眨眼间,他们脚下的土地便已经体无完肤。
“疯子。”江复庭低喃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冷得像盖了一层厚厚的霜。
随后他心意一动,浊气顿时往四面八方溢开,强行将几欲崩裂的望角压制住。
只是还不等他稍稍缓一口气,“嗡嗡——”另一个惊天骇地的动静,蓦地从背后的归墟里横扫开来。
单调的音符如同潮汐直冲人的识海。
江复庭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重影中,死死盯着眼前的蒋黎。
下一秒,对方的身影倏地消失在原地。
江复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在神识被干扰的情况下,他抬手一挥,剑意对着四周直接粗暴的一同狂扫。
浊气似张牙舞爪的猛兽,先发制人的冲向空荡荡的周围。
而就在他刚从这种嗡鸣的冲击中适应下来时,一道强劲的热风猛地从后方袭来。
电光火石间,江复庭反应迅猛的反手一档,对方狂暴的力量直压而来。
只听到“锵!”一声,森冷的白光骤然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眼疾手快的顺着动作持刀一提!正好将那把冲着自己脑袋下狠手的弯刀,架在了脖子上。
蒋黎借着此刻的优势慢慢靠过来,随后轻缓的声音在他耳畔说道:“江复庭,你们蹦跶不了多久,神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苏醒,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江复庭还没从刚才归墟里的异动反应回来,听完这话,他猛一收紧手!像是要把自己手里的剑给捏碎,然后用暗劲忽地一震,硬是把蒋黎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