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算什么。
阿彦啊,那是他照顾了五年的孩子,从他懵懂的少不更事,到送他高中毕业知世事,他用敛尸的薪资,给自己和这个孩子一个微薄的家,他们相依为命,他们亲如父子。
可现在,阿彦铁了心要杀他。
阿彦,阿彦
那细微的脚步声一点点临近,细弱白皙的手伸到眼前,在他胸前用力收紧,便揪着黑色的里衣将老何提了起来,一言不发就要拖回那未烧着的安置堂前。
老何泪流满面,一声声的唤阿彦的名字,给他讲曾给他买的画笔,送的画料,还有那些破碎的画面,絮絮叨叨颠三倒四。
两米距离转瞬就到,老何忍者手上钻心的疼,双手扒着阿彦细弱的手臂,阻止他再度将自己摔出去。
“阿彦,你醒醒吧,何叔求你了,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阿彦原本清秀的面容上有癫狂神色,眼神颤乱,嘴里絮絮道“你该死你该死!不,何叔不能死,嗯,何叔不能死,你该死”
老何只觉着阿彦似乎神志不太清楚,那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然恶毒狠绝,却好像又透过自己看着别人,老何忙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声解释道“阿彦,我是何叔,我是何叔啊,你睁开眼看看,你看看我!”
这声音似乎有一点点传入阿彦的耳朵,就见他面容沉静了一瞬,继而又扭曲成疯狂的样子,猛地撇下老何,拔腿就跑。
在他身后,幽幽浮着若干个白色影子,老何眯缝了眼去看,于匆忙间瞥见了那落在最后才转身跟上的影子。
那张脸,似曾相似。
“那是那是已经死掉的人啊,我亲手摸过了他的脸,给他化了妆,还还送去火化的人,白先生,白天师,一定是那些鬼蛊惑了阿彦,一定是!”老何嘶声哭道,仿似方才一番述说已让这老人心绪尽崩,他抓着白唐的手臂,不敢稍松,生怕白唐也就此抽身而去,那心头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又就此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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