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在指骨上,仿佛那层皮下已没有肉,只剩下了骨。
站在床前的男人蓦的觉着心脏有些疼,他压住了胀满胸口的情绪,道“不好,包括凤羽在内,以泸海为,方圆五百里尽夜。”
“咳,咳咳……”
床上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犹如破旧老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听的那还垂手站立的年轻人脸部肌肉都有些抽搐。
他不由劝道,“家主,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这句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但他现在只能这么说。
“……只是两天,咳咳,就是五百里,咳咳,这是,是府君级别的怪物……咳咳咳……”
床上那人终于扣着床柱爬起,露出一张满是皱纹、鸡皮鹤发的老人脸,连眼球都浑浊起来,泛着混沌的黄。
正是陈家主,曾经叱咤辰川省的实权人物,今年不过45岁,但他一天前突然就急速衰老,仿佛生命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掠夺,若非他们当机立断动用陈家那镇宅之宝七宝钟护佑家宅,整个陈家都会在几个时辰内被褫夺生机,彻底灭族。
跟外面那些修道者一样,瞬间成白骨粉末。
但饶是如此,陈家主却还是衰老成了那样,生命之火摇摇欲坠,但他不敢死。
那老人咳了又咳,才勉强稳住,道“普、普通……”
明明只活了二十多年,看起来却有五十岁的陈然立马道“普通人也受了影响……人性之恶,被勾出来了!”
无形无质的黑色已经浸透到了人心里,将人们日常隐藏在心底的恶意都加倍渲染了出来。
再过一会,太阳会照常升起,仍是艳阳高照,蓝天白云,似乎一切都正常,所有人都照常上班,照常工作,常饮酒作乐,嬉笑怒骂。
但所有凤羽的人都已进入了永夜。
陈家主又是一阵急速的喘息,昏黄的眼睛里沉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沉默在空旷的房间里蔓延,让老人的喘息越发清晰而苍凉,满是英雄迟暮的无能无力。
时间一下子被拉的很长,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老人又一次开口,道“……求救……向外求,求……援……”
陈然黯然抬头,见到老人脸颊上的苍老皮肤发着颤,用尽全力的说完那句话后就又跌在了床上,破旧风箱也似拼命喘息,那即便衰老也不曾坍塌下去的脊骨,有些弯曲。
他眼睛里也有沉痛的湿润浸出,道“是。”
凤羽陈家的
骄傲,终于也败给了那浸骨食髓的黑暗。
这一刻的陈家主,将辰川霸主、道法世家的荣耀和骄傲,都抛下了。
“……用,用鸩鸟……别的,都不行的。”
晨曦终于从东方出现,落在老人枯木般的脸上,死气沉沉。
“是!”
没有什么,能比连死都不敢更可怕,现在的陈家众人就是如此,不敢死,因为不知道死后灵魂会怎么样,会不会就此被困在此地,成为作恶的伥鬼。
……
而在华夏的另一处城市里,同样沐浴太阳光辉的人却一脸不高兴。
白唐一边进行自己的捉鬼日常,一边跟趴在他肩膀上的白汤圆唠叨。
“我这么强的帮手都不带,还自己跑去那明显不对劲的辰川……我看他还没清晰认识到家里的主权更迭!我,才是家里最强的男人!”
白汤圆懒洋洋的晒太阳,又从白唐拎在手里的那一笼包子里拖出了一个,就放在白唐的肩头细细的啃,吃的呜呜的。
它道“你要篡权?唔,锁锁会不高兴。”
“你是谁的蛇? 吃谁的包子?睡谁的床?蛇腿知不知道往哪里拐?”
白汤圆睁着冷酷的蛇瞳,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