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雨,有什么感想么?”
美人脸色发青,尽量温和的道“想掐死你!”最重要的是,掐死你的那个小白脸。
苏毓秀噗嗤笑,大发慈悲的伸手,将那鬼差团成了一团,塞进裙子褶里,轻声道“我知道的,你想杀他……可是你遇见他,他八成会好好告诉你该怎么做个合格的鬼差,那个二货,说不定也会拆了你,谁知道呢。”
在路过那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微微停了脚步,眼睛停在一个抱着猫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自己淋着雨,却弯下腰为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猫遮着雨,手里拿着营养棒,那小猫就伸着红红的小舌头,一下下吧嗒吧嗒的舔,还咪呜咪呜软软的叫。
他就站在旷野上,面容祥和的看着猫,时不时伸手撸一把,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同猫说话,身上干净的气质跟这座到处肮脏的城市完全不符。
苏毓秀静静看了会,忽然轻笑出声,道“它的眼睛不好。”
那猫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偶尔抬起的湖蓝色眼睛却是雾蒙蒙的,显然是生过病的,是只瞎子猫。
那青年头也不抬,冷声道“滚。”
但他对放在地上的猫却温柔许多,任由那猫将自己的手指当做磨牙棒啃来啃去,甚至还活动着手指逗它玩。
苏毓秀后退了三步,继而重新站定,道“这三步是我礼让的,表明对你不存恶意。”
油纸伞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又顺着伞檐聚成一条一条细小的水线,就碎在白色高跟鞋前。
苏毓秀站在雨里,恍若不沾凡尘的仙子,油纸伞遮住上半张脸,看不清眼睛里的神色,只听见她清凌凌的声音。
“对现在的世界失望,所以才任由恶念滋生,却爱护瞎眼的猫,又对生命存有幻想,你这个人,矛盾的叫我看不通透。”
面前的青年穿着白衣黑裤,留着典型的寸头,头发却是亮眼的火红色,眉骨锋锐,气质冷锐,他一只手仍在逗猫,另一只手却拍着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一般的道“什么恶念,我听不懂,滚!”
他冷不丁转过头来,用看一团死肉的厌恶眼神盯着面前的人,拍着额头的手忍不住蜷曲,似乎有些颤抖。
下一秒,那人便闪电般探手直抓她心脏。
苏毓秀眼睛一缩,旋身后退,一时细雨竟被阻隔开来。
一把油纸伞在半空中飘飘荡荡,伞下似有
两道光影纵横交错。
那只奶茶色的小猫似乎发觉喂它营养棒的人突然消失了,有些可怜的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发出细软的咪呜叫声,可怜兮兮。
那被激荡的气流推的不断飘浮的伞终于凝住,依然稳稳握在女子纤细的手上,女子水蓝色的裙摆也顺服的垂了下去。
定睛看时,那青年已返回原位,还是原来的姿势,还顺手从裤兜里又掏出一支营养棒,开了包装,温柔的送到那奶茶色的毛团子面前。
奶茶色的毛团子被雨淋了两秒,湿了几根毛,在嗅到它的铲屎官回来后,就又细细的咪呜了声,先用脑袋碰到了他的手,然后才伸舌头舔他的手指,最后团在他脚面上舔自己的毛。
苏毓秀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听着那细细的小雨又一次落在伞面上的声音,依然好脾气的开口,道“它很可爱。”
青年顺着奶茶猫团子的背毛,似是怕吓到已趴在他怀里的毛团子,放柔了声音,却还是挡不住里面的森森冷气,他一共说了两句话。
“你是什么东西,我知道。”
“各行各道,滚!”
苏毓秀显然也从刚才的交手中看出了什么,闻言也不恼,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笑容里含了太多东西,有些复杂,道“此处灵力场强横至极,你也果然不凡,肃清人世,当真不考虑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