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就站在路中间,抱臂看他。
墨赦停下脚步,目光平视过去,正盯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
仍是斜挑入髻的眉,清隽漂亮的一张脸,脸上还有少许红晕,似乎方才在太阳下行走时被晒出了一血。
但墨赦知道不是,那是拼命压制内伤扩散留下的表象,看似健康,实则不堪一击。
他道“是你做的?”
三太子眉峰一挑,反问道“你指什么?”
墨赦沉默的看他,面上神色不变,却仿佛一切已了然于胸。
三太子警惕的看着他,如同被实力相当的其他狼抢夺猎物的孤狼一样,既凶狠又冷静,在做出自己最能接受的宣判。
墨赦手插裤兜,整个人露出完美的冷面贵公子气息,淡淡道“天门。”
三太子轻笑一声,也不否认,道“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被褫夺官身的前无常,严格来说,你连鬼差都不是,范无救,少操心,才能活的久。”
说到最后,声音冷如三九寒冬,连空气都似乎咔嚓咔嚓结出一层霜花。
墨赦手扔插在裤兜里,淡声道“你想干什么?开天门对你没有好处。”
外面的阳光和而热烈,却忘了照进这一片阴影。
三太子脸上的红晕褪下,露出森森的白,那是那天撞天门留下的伤。
这些天他想了无办法,但衣服遮蔽下,那道从左胸斜划到右腹的狰狞伤口一点都没有愈合的痕迹。
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强撑着的无事的模样,可那道一直发疼的伤口却时时提醒他那天门警告的凌厉。
他想起那些藏在深处的眼睛,一双双冷酷而又清醒的眼睛,如同贪婪的狼,被他弹压着不敢动弹,一旦他露出伤态,别的先不说,那些人就能把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