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力量?”杨戬目光闪动,落在了那莹白如瓷玉的指尖上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一丝力量,“我见过力量千万种,变化千万种,却未曾在她使用的力量上捕捉到一丝相似。”
那帝君的衣袍乍一看去,仿若是清净无垢的一捧雪,待他微微一动,竟就显出了些许谁也看不见的暗纹,光影转动,华美贵重,恍若天边流云变换,又似人间沧海潮汐翻涌,无尽变化都蕴藏其中。
帝君清冷冷的立在那一池不会流动的池水前,偶尔的衣袖挥动才显出一点流光溢彩的端倪,如最尊贵的一方古月,闻言淡淡道“山间清月是力量,水中游鱼是力量,力量从无定数,她用的不过是万千力量的一种,不必深究。”
那一丝昏黄色的力量在他指尖舒展来回,像是一个被驯服的顽皮孩子。
“黑夜可以覆月,洪海可以溺鱼,力量来源从来不重要。”
这位帝君的声音含着一股独有的冷淡,哪怕随意的说话,也总给人一种那是天地大道、至高真理的庄重感,让人发自心底的信服。
哪怕他的话再狂悖,也自有一股让人唯命是从的魔力,就跟当年那不置一词的命令一样。
杨戬眸中是澄澈的服从,低垂着头,只能看见光滑如镜的地面上自己清晰的倒影,似乎额上多了一条皱纹,正横在他的天目上方,不仔细看,就半点都看不见。
“太始之日要来了。”
良久,那冷冽的帝君淡然的开了口,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她既出现,便是天道给的生路,杨戬,你再去,天上神将随你点。”
他那双淡薄到极点的眸子扫过来,手指在空中点了两下,杨戬身上那些几乎致命的伤口处残余的月光色能量都被捏了出来,转眼就在那人掌心中化为一缕轻柔的风,“去人界,带她回来。”
杨戬只觉浑身一轻,身上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在天界高度浓郁的灵气催生下飞速的愈合,再起身时就已然又是天庭不可冒犯的司法天神,凛然生威仪,三界莫敢逆。
“原本就是生在天界的人,也该回来了。”
杨戬恭声道“是。”
九重天上罡风烈烈,他脑子里已在思索能与他同擒那苏毓秀的人选。
这一想,无可避免就想到了那女人放他回来时的神色。
那时,她单手掐着他的脖子虽然即便将他的脖颈真的捏断,他也不会消亡,但那样的姿势里有强者对
弱者的睥睨,他近距离的看着那双藏着清冷于妖媚的眼睛,看清她鸭蛋青的眼白和黑的莹润的眼珠。
她说“看见了么?如今的我,你们再也不能随意揉捏,而你……”她轻微的偏头,手指在他咽喉上滑动,指甲用力,金色的血液就染上那葱白的手指,“蝼蚁耳。”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始终平稳跳动的脉搏在那一瞬有些微的停滞
那女人嗤笑一声,松开手,他不自觉的躬下身,却勉力维持着天界司法天神的尊严,没有将胸腔里被震出的淤血呕出来。
“回去告诉昊天,天门已开,太始之日要临,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那一日,我会亲手拧下他的脖子。”
苏毓秀轻轻的用湿纸巾擦着手,将指甲上沾染的那些神血擦的干干净净,目光里是空无的不屑,那用过的纸巾随手扔在他脚下。
彼时昆仑山上的大雪依然扑簌簌的下,鹅毛一样,落在了他们稀薄的眉目上。
“杨戬,”帝君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如阴雨天里响彻的惊雷。
杨戬豁然回神,抬眼去看那清冷的帝君。
“你着相了。”帝君背负双手,目光里似沉着日月山河,一眼就能看穿莫测人心,“惑于输赢,就是不智。”
只一句话,仿佛就将他的心智看的透彻,杨戬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