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赦手上的禁魂符从张奎的刀锋上滑过,又倏然散于天地,他静立当地,又如同一樽冷冽的冰雕,哭丧棒斜指着地面,身周仍环绕着无尽的阴气。
那张奎中也提着钢刀,立在瑟瑟夜风里,脊背挺的笔直,眸里是慎重的神色。
那两人的气机都锁定了对方,即便现在也没半分松神,都蓄了千斤力,只等一招必杀的机会。
墨赦握哭丧棒的手极稳,另一只负在背后的手却有些抖,白唐素来眼光毒,看了个透彻清楚。
这么一来,他心里就有了谱,看着那张奎的目光格外慎重起来。
墨赦道“莲涅就在城里,白唐,要命!”
白唐听话向来听音,只一句话,就知晓眼前这人是要阻拦他们的,还坚决到墨赦都动了杀念。
他想了下,道“那位仁兄,你确定要一挑二?”身上阴气如海潮汹涌,但心里还比较虚,毕竟他补充了一天的阴气也只勉强补充了三分之一,要不是感受到墨赦的阴气在强烈波动,他根本就不会出来。
白唐与墨赦的阴气同出一脉,又相互呼应,顿时就连成了一片海。他们两人在连绵的阴气里若隐若现,像是畅游其中的两尊神祗,白唐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点笑,道“我今天刚见到了一个人死,真的不想再见血……那个莲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这么拼命护着他干什么?”
“我们是拿官俸吃官粮的地府公务员,你动手之前掂量一下,打架,我们不怕,我们这是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张奎在手上的钢刀上抹了下,那钢刀似乎更加寒光凛凛,他道“你是已在城中的,不归我管,让开。”
墨赦侧脸如刀锋,一抖手中哭丧棒,登时场上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