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下意识的一怔。
一直按着圆珠笔的手下意识的突然用力,在双手被寒意浸染的瞬间僵硬了一下,松了手。
“啪!”手里的圆珠笔跟个火箭似的直接向上飞出,窜到了边上的女生桌子上。
落下的瞬间,笔尖还在人课本上,画出了一道难看的长线。
“抱歉。”江复庭咬着牙一边抵抗着身体内的异样感,一边将自己白皙的手伸向别人的桌子。
“没事。”女生无关紧要的笑了笑,将笔递过来。
他接过来,对女生点了下头:“谢谢。”
然后转头又重新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但身上不断传来渗入骨髓的疼痛,蚂蚁啃噬般的熟悉感,胸口翻江倒海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不断拉扯着他大脑里的神智。
黑板上的白色粉笔字在他的眼底不断的分裂。
一个,两个,四个。
“江复庭,你是不是不舒服?”刚刚给他递笔的女生看过来,用本子埋着头小声问道。
“没有。”他垂下头挡着脸,简单的回了一句。
他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封印里面是怎样猛烈的挣扎,牵扯出来的难受让他本就悬浮了一天的心,彻底崩断了。
不是疼的,而是自己小心防备了那么久的东西,最终还是破裂掉了,这是他第一次涌起害怕的情绪。
即便是救林锦和江朝的时候他都没有无措成这样,江复庭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踩空跌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一样,身形一直不断的往下坠,没人知道下面会是什么,他的右手就这么一直紧紧地捏着那只圆珠笔。
“好,接下来看这道题……”讲台上再次传来老师的声音。
恍惚的意识被这突然响亮的嗓音激得清醒了不少,江复庭看着干干净净的练习本
,这才发现自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点下去。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每一刻都和体内的力量交锋着,对抗着。
思绪紧跟着变得焦灼不堪,剩下的时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甚至连晚自习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直到有人敲了下桌子,“你怎么还不走?”
他有些艰难的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桌边的人,“马上。”
“卧槽!你怎么脸色又白成这样,你这病还没好吗?”杨林生看清他抬起头的脸,吓得叫道。
江复庭踉跄着拿起自己的书包,推开他,离开教室。
“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再请个假去医院看看!”杨林生连忙大步跟上来,也不管他是不是想搭理自己。
江复庭没有吭声,掏着钥匙锁门。
结果因为视线就跟蒙了层灰一样,晃的根本连看都看不清楚,手指就跟个帕金森病患,抖抖索索的硬是连孔都没插进去。
边上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
江复庭只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钥匙被人突然夺走,然后在一片模糊里“咔咔”得声音下,门锁好了。
钥匙又被放回自己手心里,他转过身,没有说话,快步走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身后清晰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别跟着我走。”
“但是回宿舍就这么个路啊,我能走到哪去。”杨林生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随你,反正别跟在我后面。”江复庭丢下这句话,继续快步向前。
呼吸急促的时候,他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胸口的东西翻滚的愈来愈剧烈,就像浪潮一样,不知道哪一秒就能把自己淹没掉。
耳边只剩下电话的盲音,和冷风擦过耳边的呼啸。
他已经连拨了三个,可那边的人都没有接听。
持续了一天的不安感,几乎漫过了喉咙,扼制住了江复庭的呼吸。
他那一瞬间几乎要怀疑白唐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