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气特别差。
刚刚因为剧烈的咳嗽,颧骨这飘着异样的红色。
他大口的呼着气,肺里的罗音减缓了不少,张着嘴沙哑着声音,极为虚弱的说道:“不,不抓。”
声音极浅极轻得飘出来,三个人都没怎么听得太清楚,就跟有什么东西轻轻在耳边刮了下一样,嗡了两下。
“爸,你刚刚说什么?不什么?”女人弯下腰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我说。”男人憋着气很用力的开口,但是说出来的话也就比刚才稍微响了一点:“不抓,不抓鬼。”
还是很小,不过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
“爸!你说什么呢!”女人听到像是训小孩一样的口吻教育着他,但是语气很坚定:“鬼是害人的!不能留。”
“不,不害人。”男人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他起不来只能抓着她,口气里带着些慌张,声音虚浮到吊着嗓子只有气音了,但依然艰难又努力的重复着:“不害人。”
了无生机的灰暗眸子里满是期盼和渴求。
“爸!您是不是生病生傻了啊!那可是鬼啊!”女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抓开他揪着自己衣服的手,不停得强调着:“哪天犯起混了,我们命都没了!”
男人说不出太多话,想要再次伸出手去抓自己女儿的衣服,他说不出什么,只能努力的重复着那句:“不害人。”
“不害人。”几个字几乎耗掉了他所有力气,他开始再次喘着粗气,眼角因为情绪激动挤出了些许的泪花。
但是生命力枯竭的脸颊上,却满是坚定,执着。
女人仿若看不到一样,只当他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将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塞回了被窝:“爸,鬼是吃人的,他现在不害我
们,不代表以后就不害我们,你看你现在病成这样,万一就是那个鬼害得!”
男人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一直含在眼角的泪水突然滴落下来,刚好砸到了女人的手背上,然后不停得摇着头。
“怎么弄?”白唐不想再看这样的画面,拧着眉问道。
女人轻轻擦了下被打湿的手,干的很快,但刚刚泪水掉落下的触感却还在,温度也还在。
她看着床上这个眼巴巴望着她的中年男人,看到了对方里的渴望,这样的眼神自己在这二十年再也没见到过,可这个渴望是错误的。
她咬了咬牙,别过脸不再看他,非常坚决地对白唐说道:“把那鬼收掉。”
“不,不!”床上的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扑过来。
可是他没有脚,他站不起来,他走不了,他也动不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依旧拼命得挣扎着,仅有的力气还不足够自己的双手撑住自己的上半身,就在离开靠枕的那一刻,身体因为重心不稳,往前面扑倒下去。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江复庭和白唐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
那男人后背上的烂肉一大块的,触目惊心,缠着的绷带根本绑不住,露出的伤疤一大半,刚好挨着盆骨附近。
里面已经深的流淌着组织脓液,肌肉,骨头,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里那一部分失去了鲜血的颜色,还带着密密麻麻白色的小点,不知道是真菌还是什么。
江复庭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发抖,下一秒手掌就被非常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他抬起头,白唐正在看着他,淡然又从容的。
那双轻微颤抖的手这才安分下来。
白唐的那张脸总是会让他莫名安心,不管是眼神,还是气息,或者是他身上的味道。
但心里汹涌起来的情绪怎么也按不下去,江复庭没有白唐的阅历那么多,他性格再怎么沉着,他也才十八岁,他还在青春大好年华里。
眼前的一切是非常有冲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