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轻易解毒,那么‘七日噬魂散’中已含有七种天下至毒,难道还不够么?试问这曼陀罗、砒石粉、蕃木鳖、黄花苦晚藤、断肠草、孔雀胆、鹤顶红,有哪一种不是这世间少有的剧毒?又有哪一种毒是轻易能被人化解的?毫不夸张地讲,这世间若有人能解得其中之一种毒,就足可称是妙手神医了!若是将这七种天下至毒糅为一体,那么就算是找来十个神医,恐怕也已无能为力。那制毒之人不惜穷尽心力,又往七种天下至毒中加入七种血毒,若非有特殊的用意,岂不是画蛇添足?”
徐恪若有所思了一阵,顿悟道:“看来,这制毒之人如此煞费心机,将七种天下至毒糅为一体后,又往里面加入七种血毒,其用意就是为了将人毒死后还要锁住对方魂魄?”
“正是如此!”屠青青点头道:“这‘七日噬魂散’中蕴含七种天下至毒,每一种毒都能瞬间致人死命,是以制毒者为了延缓毒性发挥,便在毒物中加入了人血。这人血也不是寻常人血,须得是生辰中四柱皆属阴、五行尽带水之人血。此种人血最具阴寒体质,以之为药引,便能减慢药性发挥并护住中毒者心脉,从而使毒性不致瞬间发作致人死命。而之所以在毒物中又添入狮、虎、蛇、豹、象血,其意就是要以各种兽类之血引导毒物在中毒者经脉中不停游走、四处冲撞,取狮性之猛,取豹性之疾,取蛇性之寒,取虎性之烈,取象性之阴沉,如此一来,此毒之药性在体内发作时就会变得时缓时急、时温时烈、时刚时柔,于中毒者而言,那时的感觉就是时而如冰霜覆体、时而如大火焚身、时而如群蚁啮身、时而如钢针凿刺、时而如巨石压顶、时而如波涛淹没……总之就是让中毒者受尽苦楚、生不如死!且还要活够整整七日方得咽气……”
“岂有此理!”徐恪听得连连皱眉,不禁作色道:“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之人!他制出一种毒物能令人见血封喉瞬间殒命也就罢了,竟还要让中毒者活够整整七日,受尽锥心噬魂般苦楚后而死,此人之心肠,为何竟如此歹毒?!”
“嘻嘻嘻!……”屠青青又是莞尔一笑,将刚刚斟满的好酒一饮而尽后,接着缓缓言道:“这人的歹毒又何止于此啊!他制出的‘七日噬魂散’中,最厉害的一味毒不是别的,就是那‘尸血毒’!那‘尸血毒’的来源,就是那些死后怨念极重,阴灵不散,魂魄不愿离体的僵尸,而此种血毒的萃取提炼又极为繁复,一般人无论如何也制不出此毒。听闻若中此毒者,死后尸身不腐不化,三魂中尚留得一魂,七魄中又被锁住六魄,是以死者进不能还入阳间,退不能遁入幽冥,只得化作一具毫无意念的行走僵尸!……”
“僵尸?”徐恪听得后背有些发凉,想起昔日自己也曾中过此毒,不禁心有余悸,“中了这‘七日噬魂散’之后,真的会变成一具行走的僵尸么?”
“传闻即是如此!”屠青青回道:“不过,到底中毒者死后是不是变作了能行走的僵尸,我倒也未曾亲眼见过,兴许传闻也有言过其实之处……”
屠青青忽然想到,之前吴文龙、方树虎大约都是中了“七日噬魂散”之毒而亡,但他们也只是尸身僵而不腐,却也未曾跳出棺外行走,看来,世间之传闻大多也是言过其实以讹传讹罢了。
徐恪叹了一声,道:“这么说,这制毒之人先是将七种天下至毒混合成一种毒药,又用人血延缓毒性的发挥从而能令中毒者再活七日,再以狮、虎、蛇、豹、象血为引,令毒性在中毒者体内胡乱游走生出千种变化,使得中毒者在这七日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最后,他还在毒药中加入‘尸血毒’,让那中毒之人死后魂魄不能安然离体,竟而化作一具毫无意念的行走僵尸!无病也是到今日方知,这世间竟还有一种毒药,非但能令人生前受尽苦楚而死,而且死后还要遭受无尽之苦!好一个‘七日噬魂散’啊!咳!……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