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见殿下为灾民之生计,不辞辛劳、风尘颠簸……殿下心系苍生安危、顾念百姓福祉,此心令无病不胜感佩!无病本觉殿下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心中存有浩然大义,与其他皇子殊为不同。如今看,要真到了与自己切身利益攸关之时,殿下与那些明哲保身之人,又有何区别?无非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徐恪冷哼了几声退出书房之后,李缜直气得脸色煞白,抄起一只银白色的青瓷盖碗,“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那马华成慌忙躬身跑了进来,一边蹲下身子忙着收拾破碎的瓷片,一边仰首请命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将他……?”
“将他什么?将他抓起来么!你这狗奴才!他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本王早死了好几回了!”李缜踢了马华成一脚,怒斥道。
徐恪出了魏王府,漫步在长安城大街上。冬夜的冷风,吹得他心头阵阵发紧,在他心底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萧索与惆怅。他本满怀信心而来,自忖自己冒死救了李缜一命,如今只是托他向皇上求情,这对李缜而言,无非是举手之劳罢了。想不到,这位九珠亲王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气派,对于李君羡的生死,竟是这般漠然。
徐恪心中暗道:“对一个普通的民女,你都能如此奋力相救,对一个战功赫赫的左武卫大将军,你竟这般置之不顾!我本以为你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哪料想,一旦牵涉到你头顶的九颗王珠,你便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你无非是怕太子回来,灭了你新任太子的美梦罢了……咳!你们这些个皇亲贵胄,又
能有几个好人!”
求魏王为李君羡脱罪,已然是徐恪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招。若非如此,他也不愿弃秋先生劝告于不顾,强要闯入魏王府。可如今,费了半天劲,魏王还是无动于衷。一想到李大哥获救的希望又变得渺茫,徐恪此时,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沮丧莫名。
……
而与此同时,在楚王府东暖阁内,侍女们为楚王端上了一盘玛瑙千鱼羹。据说这盘千鱼羹里面有几十种鱼肉的香味,更有西域名贵的香料杂糅在里面,味道鲜香无匹。是以,还未到晚膳之时,楚王便命人煮了这一道羹汤,好让自己先“垫一垫饥”。
楚王李祉拿起银勺子兜了一口鱼羹,放入口中,正细细品味。兵部尚书秦建勋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笑着说道:“殿下,恭喜呀!有一件大喜事!”
楚王挥手屏退了一众手下,又兜了一口羹汤送入嘴里,咀嚼回味了长时,方才问道:“有什么事呀?瞧把你堂堂一个尚书大人,给乐成了这样!”
“殿下,孙勋他……死了!”秦建勋笑着回道。
“哦?孙勋竟然死了?”李祉放下了汤碗,起身又反问了一句。
秦建勋道:“殿下放心,孙勋确是死了!据我青衣卫的内线禀报,他是今日一大早就死的。”
李祉问道:“他……是受不过刑具,自己死了?”
秦建勋道:“孙千户的功夫,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一般的刑具怎能要他的命?再者,青衣卫里的手段,也不会把犯人上刑就给上死的。”
李祉奇道:“那么,他是被别人弄死的?你不是说,昨日那晚白粥,孙勋没有喝到么?怎么,他今天又……”
秦建勋忙摆手道:“殿下,不是昨日那晚白粥,那碗粥到最后反被这送粥的奴才给喝了。今日刺死孙勋的那个人,殿下,你猜是哪一个……”
李祉不耐烦道:“你就别跟本王打哑谜,本王这一碗羹汤可都要凉了……快说,到底是谁?”
秦建勋脸露一股兴奋的神色,说道:“殿下,今早一剑刺死孙勋的,就是那个青衣卫百户,徐恪!”
李祉又拿起那碗“玛瑙千鱼羹”,兜了一勺放入口中品尝,缓缓说道:“竟然是那个徐恪!他为何,要去刺死孙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