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过顶,朝着石门猛然斩落,一时间众人只觉脚下震颤,再看石门哪里动弹分毫?裴书白发了狠,已然从聚锋式改作烈锋式,道道提纯之后的无锋剑气然斩在石门之上。
公孙忆连忙喊停,若是由得裴书白这般疯斩,怕是石门没被打开,众人立足之地已然被震塌,这石门外立足之地不过五六尺见方,下头便是无尽深渊,若是这里塌陷陷落,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将部坠入深渊之中。
裴书白听到师父喊话,只好收了手,胸口急剧起伏,一番运功,饶是裴书白也吃不消,众人再去看那石门,仍是毫发无损,那石门之上的字反倒比之先前更为明显。
之后春景明、吴昊、顾宁相继朝着石门出手,一时间寒冰、烈火、惊雷、剑意、音波刃连珠炮一样朝着石门招呼,只有公孙忆一人皱紧眉头,双目紧紧盯着石门上头的字,心里一遍遍默念“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公孙忆当即言道:“你们停手!”言罢信步上前。
四人让作两边,春景明、吴昊、裴书白瞧着公孙忆,顾宁瞧着裴书白,生怕他这番折腾,周身伤口再度裂开,好在方才冰壳起了效用,裴书白伤口并未再渗出血来,顾宁这才放心,将目光转投公孙忆。
公孙忆嘴里轻道:“瞧见的未必是真的,心里想的也不见得是对的,这石门看起来又厚又重,又无半点缝隙,会不会瞧见的都是假象?自己想当然认为的,也未必是自己所想,难不成这石门只是瞧着坚固,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众人听到公孙忆所言,也开始思索起来,吴昊走到石门一侧,贴着石门仰头观瞧,那石门并不是平整一面,而是在靠近顶端之处有一凹陷,吴昊旋即指向那里:“先生你瞧那里为何会有凹槽?”
公孙忆顺着吴昊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瞧见了吴昊口中所言之处,那凹槽下宽上窄,像是手掌模样。顾宁也瞧在眼里,寒冰真气立马散出,以气化形一个寒冰梯便立在公孙忆面前,公孙忆拾阶而上,立在那凹槽前,伸出手掌按了上去,手掌轻缓向前一推,那石门之后便传来咔哒一声,接着便是哗啦啦铰链之声打坐,那石门缝隙处沙尘呼的一声透出,接着那石门便缓缓向后退去,只退出三尺方才停下。
顾宁撤下寒冰梯,众人向前走去,那石门推开,门洞内壁两侧赫然出现两个耳廊入口,一边一个相向呼应,耳廊入口之上其一上书“勿观”,另一边上书“勿信”,却不知该从哪条路走。
裴书白皱眉道:“这石门并未彻底退开,若是行了一半这石门合上,咱们这退路怕是要死死合上,只有向前穿过,可万一其中一条是思路,那走这条路便要被活活困在里头。”
春景明啐道:“这试炼怕不是在玩人?先前还当是要比拼武功,却不曾想都是这么些玩意儿,那公输派灭绝了也好,成天设计这些绝户机关,惹了天谴!我若是老天,我也留不得他!”
吴昊瞧了瞧春景明,口中道:“你若是老天那就简单了,便在流沙镇就给我们答疑解惑,也不至于硬闯试炼,眼下道长下落未明,咱们还得抓紧。”
顾宁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假,可这两条路摆在脸面前,该选哪条实在作难?便是书白说的那样,万一走一半石门复原,咱们便没了退路。”
公孙忆脑中飞转,仔仔细细瞧着耳廊入口上头的“勿观”、“勿信”,忽而开口言道:“怕是这两条路,都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