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分头行动之时,公孙忆特别交代,无论遇见什么情况,要稳住自己心神,切莫激发体内的狂暴之血。但此时听到公孙晴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裴书白哪里还能冷静的了,狂暴血毒已然发作,身子变得滚烫起来。
片刻之后,裴书白赶到公孙晴身旁,一把抱起公孙晴“晴儿!晴儿!你怎么了?”
公孙晴双目被老头子阴阳二气侵蚀,已经无法视物,连番惨叫嗓子也哑了,黑气入眼之后,又侵蚀了五感,此时的公孙晴,眼睛瞧不见,耳朵也听不清,除了一声一声嘶哑的叫喊,哪里还能分辨的出是裴书白来了。
裴书白又着急又心疼,攥着公孙晴的手不放,口中一声声喊着晴儿,可公孙晴只是不住颤抖,不管裴书白怎么喊,公孙晴都是蜷缩在一起。
慌乱之中,公孙晴的手摸到了裴书白手背上的齿痕,当即心头一颤,这齿痕自己再清楚不过,是此前在赤云观外,裴书白被惊蝉珠反噬,为了让裴书白松手,公孙晴用嘴咬了裴书白的手背,也留下了伤疤,那段时间,公孙晴十分关心裴书白手背上的伤痕,痊愈之后,瞧着这齿痕也十分愧疚,虽然裴书白不以为意,但公孙晴还是记在了心上。裴书白经常宽慰公孙晴,这手背上的齿痕算是公孙晴留下的记号,以后无论到了哪里,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只要一摸到手背上的齿痕,就知道是裴书白。
原以为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如今却成了公孙晴黑暗中的一缕光亮,当公孙晴摸到这齿痕之时,也不再惨叫,断断续续的说道“书白,我知道是你是你来了我眼睛瞧不见了耳朵耳朵也听不清了,不过不过我救下了宁姐姐,你说你说我厉害吗?”
裴书白忍着心中悲痛,不住的点头,又反应过来公孙晴瞧不见,便立马将脸贴在公孙晴的脸上,公孙晴知道裴书白是附下身来贴着自己,又道“你来救我啦,我好生欢喜,你不知道,我真的害怕了,说不害怕,那都是装的,可不能给爹爹,给你丢脸不是?我我也算是和四刹门交过手了你们说我还是累赘吗?”
裴书白摇摇头,用手捂住公孙晴的嘴,示意公孙晴不要再说话,这时裴书白才瞧见不远处半坐在地上的顾宁,此时顾宁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冰冷,裴书白这才开口道“宁儿,老头子人呢?”
顾宁没开口,心里却已然地动山摇,裴书白抱着公孙晴时的那一脸关切,见到公孙晴伤重时,裴书白一脸的痛心,这些都是自己从来没有瞧见过的,自己和老头子交手也十分艰难,自己也受了重伤,可曾听到裴书白半句关心?可曾见过裴书白脸上有半点关切?
熬桀察觉到顾宁的心思,却没再开口相劝,这种事只有靠顾宁自己想通,可偏偏顾宁性格里的那种坚韧,在感情上却成了最大的障碍,先前受到引魂灯中胎光戾气的反噬,已经差点迷了顾宁的心智,如今裴书白一现身,那刚刚消散的戾气又有抬头的迹象,若不立马干预,恐怕顾宁也有危险。
熬桀打定主意,再次将顾宁的神志震晕,夺了身体的控制,接着冷言说道“兔崽子!倒在地上的可不止公孙小鬼一个!你可曾关心过顾宁一点?”
此言一出,倒把裴书白说的一愣,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说话的是龙雀使熬桀,于是便道“熬前辈,老头子人呢?”
熬桀冷哼一声“等此间事了,我再找你算账!那贼人入地宫了,你赶紧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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