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以为,方法有三。”
“一是咱俩现在分头行动,一东一西,一左一右,令这凶兽不知要追我们中的何人,疲于奔命,以至最后主动放弃……”
“我觉得不大行。”
殷少一边踏草疾飞,一边蹙眉摇了摇头,瞥了眼身后那头鼻孔中喷着粗气的野猪,“它看上去可然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模样……且既然它也会气息流转,恐怕等到它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俩也差不多了。”
“……也是。”
王满修也微侧过脸来,望着它凶神恶煞、猪突猛进,健硕而粗短的四肢飞速地摆动着。
“那第二个方法,让它断了生息。”
殷少微微颔了颔首,挑眉道:“可要如何做?它可是会气息流转的奇门猪……以咱们现在的奇门境界,可否能破了它的外息罡气?”
“也无需硬碰硬罢。”
王满修微抿唇角,道:“就如我们腹中有一处丹田来炼化气息的道理一般,这野猪的胸腹中大约也应该是有一个丹田所在。丹田处,气息流转弱,咱们只需专攻其丹田,想来也应该是行得通的。”
殷少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连忙回首再往那猪身望去——可这一望,又是令他傻了眼了。
是啊,无论是人是兽,想要炼契运化奇息,就得有个丹田,而丹田也多半就在胸腹间。
可人是两脚直立的,胸腹对外,确实能从其正面直击其丹田;可兽却是四肢着地的,胸腹对地……这可要怎么下手?
再加上这野猪的腿又短的很,便是令其胸腹离地连半个人的空间都没了。
“我觉得……不大行。”
殷少闭眸摇了摇头,回身道:“进不去啊。”
王满修瞥了眼那野猪的肚囊,眨了眨眼,轻声冲他道:“要不你来一个滑铲试试?”
“滑你个头!”
殷少立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若说以气驭剑都要比这靠谱些……不行不行,下一个下一个!”
“……行吧。”
王满修淡淡叹
了口气,低声道提了提手中,“那便只好硬碰硬了。”
殷少微微一怔,道:“可有手段?”
便见白衣颔首,提了提手中的黑鞘环首刀。
“叩王庭。”
……
青翠山林间,草木纷飞,树叶旋舞,有声声震荡。
是有二人一兽,正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着。
二人一青一白,皆是身形矫健、脚下生风,在盘根错节、地势崎岖的林地间如履平地,次次有惊无险地闪过拦路的大树乱枝,是丝毫不显一分犹豫;而紧追在二人身后十步外的那头诺大野兽,显然走得是另外一个路数——只见它直冲横撞、横行霸道,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猛烈势头,将沿途的任何障碍都连根拔起、撞飞出数丈之距,亦是丝毫没有一点迟疑。
看其如此凶狠,想来若是那二人被追上了,定会不大好受吧。
所以这场生死追逐,多半不会很快结束了。
多半。
就见这一青一白二人先是忽然相视一眼,紧接着白衣立即侧闪一步、匿于林间,而青衣则站定在了原地,回身望向了那头气势汹汹的野兽,大喝一声“来!”。
便见凶兽一怔,立马怒嚎一声,拱起那对白皙如玉的獠牙,无暇顾及白衣去了何处,是径直奔着往青衣急撞而来了。
一人一兽间本就只距十步,这下可是刹那间便近在咫尺了。
望着这头气势汹汹的獠牙野猪,殷少长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内心——他本以为如今的自己大约应是可以做到临危不惧了,可当转过身,亲眼看着这与自己一般高的野猪真的往自己撞来之时,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里宛若忽然砸下了一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