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我有我的苦衷,各有苦衷,我上无嫡母替我操办,爹爹又是不懂庶务的主,刘家老夫人之前说刘家的聘礼会由宫里给置办,我也派人打听过了,琢磨着备置六十八抬嫁妆倒也不埋汰。可如今无缘无故多出这一匣子东西,我也很为难……”
不是林梅置不起嫁妆,只是觉得财不外露,何必因为银子让别人眼馋,这不是炫耀而是招祸!
蒋骍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她的话有道理,确实是将军思虑不周。
不过,这东西都送出去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更何况他作不了将军的主,思虑再三,道“要不东西你暂时收下,也别当是聘礼,只当将军送你的小玩意,只要你不说,将军那肯定不说乱传,这事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林梅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刘大武肯定不敢乱传,这东西可是来路不正。不知道为什么,瞧着他现在肯花心思讨好自己,心里隐隐的还是很高兴的。
林梅略一思索,颇为勉强的答应了,笑道“行吧,财不外露的道理我也懂得,你抱着这一匣子东西也挺打眼的,东西我先收下了,可嫁妆我可是不会再添置了。你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将军,若他或是刘家人有什么不满的,那婚期就再推一推,好歹再让我挣二三年银子添妆。”
这能算是威胁?!可回味又有些抱怨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蒋骍见她说笑,心中微安,想着将军定不会有什么不满,满口保证这事绝对不会告诉第四个人知晓。
不过,眼前的这位姑娘可是奇女子,这性子可不绵柔,只怕过门后,将军的日子要开始不好过了,他暗中有些幸灾乐祸地啧了一声。
林梅端茶,见他稳着不动,有些讶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又问了一遍。
蒋骍这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道“林姑娘可有书信要传达的?小的也好一同带回去复命。”
你好歹给个信物,证明东西交到你手上了呀!蒋骍暗忖。
林梅笑了笑,这是怕将军误会他贪墨吧。
也罢,可写什么呢?
林梅斜着脑袋想了良久,试着问道“将军可有说什么归来?”
“若是不出意外,不出二十天。”
二十天?陇右到京城若是快马加鞭不足十天的路程,也就是陇右战事已基本结束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道大皇子是死是活。
可这些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想想了,铺开宣纸,落笔写道“礼已收,盼安之,婚期待君归再议。”
没称谓,也没落名,即使是旁人捡去,也猜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