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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哟,你心虚呀,这么急着承认做什么。”
“好了好了,曼缇,不和你斗嘴了,我斗不过你,刚才我不过就想气气你。”
“气我 我还开罪你了”
曼缇站起,两手叉腰质问大林。大林便说道:
“你们女人都是醋坛子。”
“谁是醋坛子”
大林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女儿沁心,又说道:
“都想管着男人,恨不得变成八爪鱼,紧紧箍住男人,唉”
大林摇摇头,感叹她们自不量力。一个男人,人在哪,心不一定就在那。心要是在谁身上,不用绑,也绑得住。
“谁还管你哩,自己一人开开心心,操别人的心做什么,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曼缇拈起杏仁饼上掉落的一小片完整的杏仁,一口丢进嘴里,很坦荡地说出这句。她真的不在乎大林吗不是,她很在乎。大林每次回林公馆,她都要难受一会儿。大林一回来,她像只百灵鸟一样围着他转圈圈,尽情施展魅力。
她真的在乎大林吗不是,她不在乎。大林在公司和莎莉有办公室奸情,早有人告诉过她,她也不当回事,见到莎莉,该说啥说啥,该笑还笑。
为什么呢她真正在乎的是自己,而要通过大林体现出来。她从小没有长辈教导,没有形成自我中心思想。她的一切行事标准都来自外界,看到别人笑了,她才觉得好,可以做。
可怜的曼缇
自小在楚馆长大的经历、看到养育自己长大的失足女被男人玩弄的场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阴影。
这不是能被轻易抹去的阴影,虽然不重,但紧紧粘住人的心不放,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内心的一部分。以后看问题都受它影响。很痛苦很痛苦,但是不能摆脱。
表面上的曼缇看起来过得很逍遥很滋润,其实她的内心没有一点是安定的,是满足的,是放松的。她老是感觉缺了什么,老是在寻找什么,一年复一年,她一辈子也等不来她要的东西。
是什么
她从亲人身上没有得到,从爱人身上也没有得到。付出爱,却得不到回报。她怕了,她只要现世的享受,不管它什么前尘来世。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落下凡间,人人都是一条命,为什么还都不一样。
有人生的好,有人生的差,有人富有,有人贫穷。算命说这是上辈子积的福和造的孽不一样,所以出生就不一样。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太残酷了。
这样的出生,注定了一生都是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等待复等待,大林本该给她一个名分,但是没有她恨,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她离不开,所以她矛盾。
“她说她不在乎自己那她怎么还老和沁心争自己女人就爱说反话,她越说不在乎自己,就是越在乎自己。”
大林很享受这种被情人和女儿争来争去的感觉,那样显得自己很重要。现在听曼缇说“不在乎自己”,就像被闷棍打了一记一样,赶紧跑过去搂着她哄她:
“曼儿小心肝,你说你不在乎我了生我气了吧,是我不好,给你剥个栗子吃。”
大林低声下气哄着曼缇,曼缇懒洋洋地不接受也不拒绝。大林送栗子到她嘴边,她就吃。大林送牛奶到她嘴边,她就喝。
“这下听话了吧”
大林看着怀里的曼缇问她。曼缇翘起一边嘴角不说话。
戏又开始了,这一出更加好看。台下的观众鼓掌欢迎演员们出来。大林却没了心思听戏。他看到那么多的观众,想到那么多的票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私的弟弟,竟然不分为他哥哥一点,自己全吃了,太混蛋了,我还把他当亲兄弟呢,他防备我像防备外人。”
大林气不过,搂着曼缇的手忍不住使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