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跟随警长赶往警局,他要快点见到这帮畜生,问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沁心。而今她受的苦都是从前她对哥们儿的善心,多大的讽刺,还有比这更卑鄙的事吗?
女儿家的心思总归单纯,沁心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开始小小的怀疑又被自己抹去了,本想指引他们上正道,最后被白眼狼反咬一口,你咬人我就打,这还便宜了你们。
警局地下室就是一个监狱。这里牢门森森,冷风阵阵,眼前半昏不亮的景象让人心生绝望,墙上没有窗户,和外界完全隔绝,只有几根脏兮兮的蜡烛在角落里默默地燃烧着,那光亮也是凉凉的。
阿鼠和阿虫两人相依相伴,每每眼巴巴地望向那扇台阶上的小门,期望它能打开,又害怕它被打开。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又怕死,活又不叫活,像人还是像鬼。
惨呐!
出主意要绑架沁心的是狗哥,他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理,叫剩下的两个人替他承担过错,要是逃出了上海,怎么都还有活路,现在只有等死喽!
越想越不平,阿虫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而难以捉摸。他自从跟了阿狗之后,就一直做他的“跟屁虫”、“应声虫”,还以为拜对了菩萨,能有好果子吃,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你个瞎眼地老鼠,没看到前面有人查票,你还不跑。”
阿虫泄愤似的踹了阿鼠一脚,埋怨他拖累自己也被抓,要不是这个傻子,自己没准就逃出了上海,还会在这等死吗?
阿鼠也不躲,任由阿虫一脚踹在他腿上,生疼生疼得也不还手,揉揉腿,垂了头叹了一口气,带着点宽慰、带着点威胁、带着点使然地说道: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狗哥给我们引了这条路,就跟着他走吧,也算兄弟一场。”
阿虫真是哭笑不得,这死老鼠说的什么话啊。他倒是不怕死啊,随你的便,我可不会陪你,反正明哥一定会来这里找他们的,到时别怪我把你捅出去,我还要保命的。
说到就到,正在这时,他俩眼巴巴地望着的那扇通向自由的小铁门慢慢打开了一道缝,它也闷地久了,步子沉重的挪不开,就像在路上抛锚的大车一样废了好大的劲才能一点一点移动起来。
他俩都被大铁门转动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阿虫伸长了脖子看来人是谁,呼吸随着门一点一点被打开,他的呼吸也一点一点急促起来。阿鼠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来的是铁明,虽说准备好了死,可真死到临头,谁不怕啊!
“咣”一声,铁门重重地撞到石墙上。逆光处,一群男人站得挺拔笔直。领头的是警长,左右两边各一个小警探,手提一盏煤油灯,灯光不强,却照得里头的阿虫和阿鼠的眼睛刺痛不已。他俩不由自主地眯了眼。
“宋先生,请。”
警长弯腰示意铁明往下走,两个秉灯警探各自让开一步,铁明高大的身影就完全嵌在了门框里,冷烟吹起,让人不寒而栗。
“啊,真是明哥。”
他俩这下都看清了,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句,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都可以打鼓了,瘦弱的肋骨就要被打碎了。透过锈迹斑斑的栏杆,铁明定睛瞅了他俩一眼,那眼光仿佛雷电一般一击一个恶人。
地牢里一下多了不少生物,氧气都不够用了。铁明向警长一示眼色,意思叫他出去吧,这里他来就好。警长有些犹豫,叮嘱铁明不要搞出大声响来,小混蛋教训一下就好。铁明点头保证,。警长正要带着手下们出去之际,又被喊住了。
“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关键的人没抓到吗?”
“哦,宋先生是说他们的大哥吗——死了。”
铁明满脸错愕,怎么阿狗就死了,怎么死的,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问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