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的习性,倒是福王已是在院中操练一番后正待洗漱吃饭了。
可偏偏这一口米面还没入嘴,外头的侍卫就通报来讲宋北云来了,福王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妃,王妃立刻会意“红儿,加一副碗筷。”
不多一会宋北云就走了进来,刚要说话但却看到福王妃也在,立刻露出笑容,搓着手打起了招呼。
王妃可是喜爱这孩子了,他坐下之后就不停招呼着,极其热情的夹菜和问些奇怪的问题,这就整得福王和宋北云都很尴尬,但能怎么办呢,宋北云又不好拒绝,福王又怕老婆。
好不容易一顿饭时间,宋北云和福王都被同一个女性给折磨的快要死掉了,如果宋北云猜的没错,王妃应该是已经开始给孩子取名字了吧,虽然没明确说但却是已经悄咪咪的打听宋北云的生辰八字了。
这很符合一个中年妇女对即将出嫁的女儿的期许,是可以理解的。但在其他人那,不管是父亲还是年轻男性,那都是巨大的无情的折磨。
因为一个操作不当,年轻的男子就成了窝囊废而同样窝囊废的还有年迈的老父亲。
男人最害怕的其实并不是失败而是失败之后被人称为废物的压抑,包括但不限于“你好短、你好快、你不行、软趴趴的”等侮辱性词汇。
而人到中年之后对这种恐惧更是变本加厉,毕竟本身的身体素质正在退化,唯一可以凭仗的就是社会地位和人格在家庭地位中的加持,但一旦连这个都被否定了,被评价为“连孩子都护不住的老废物”,那么人生自此就崩塌了,生命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然,年轻人同样适用于这一条,当一个男人被冠以“把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送到别人被窝的龟公”这种前缀之后,不管未来自己发展成什么样子,也许人生都再也无法如初见了。
所以,王妃的热情和对未来美好的遐想便成为无形笼罩在饭桌两个男子头顶的那一层厚重的乌云。
“你们且聊着,我去喊金铃儿起来,这孩子总是这般不肯起床。”
福王妃走了,福王慢慢端起汤放在嘴边,既不喝也不说话。宋北云也没有问什么,只是一直在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鸡蛋,两个人的动作机械而僵硬。
“王爷,您这么聪明的人,总该有办法。”
“你可不比我差,你有办法”
“反”
宋北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福王用眼神给杀回去了。想来也是嘛,福王可是赵家嫡系,托孤亲王,天下谁都可以干那事儿,他却不行。毕竟他年纪不小了,从小看惯了权利的纷争也对这东西并无好感,而且还说不准会在史书里留下极为不光彩的一笔,说不定以后的电视剧里还会专门为他设置个转悠名词叫“福王之乱”,想来这种东西,他是干不得的。
“还有多久”
“看太皇太后。”福王轻声说“若是太皇太后仍安在,她的话比十个皇帝的话还好事,孝此一字,能堵天下悠悠之口。”
唔,道理是这个道理,天下读书人不会逼着一个老太太骨肉分离,这有损孝道。天底下忠孝二字是读书人绕不开的那个坎,他们不敢也不愿意去爬这个墙,毕竟稍微出点什么乱子,就是他们担待不起的责任。
“那”
“嗯”
两个人诡异的沉默,用近似于哑语的模式在沟通着,若是外人来了断然是听不懂的,可偏偏他们交流起来丝毫没有障碍。
“所以”福王微微抬起头看着宋北云“你”
“千岁”宋北云叹了口气“我”
福王也是头疼的很,毕竟这带兵打仗的事,真的不是说谁来都行,这需天赋,而面前这人显然还没展现出他的天赋。
“说说你的想法。”福王终于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