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这个问题。”
晏殊眉头紧蹙起来,他放下筷子“这话可就不对了,即便是王侯将相,悲天悯人何错之有”
“你吃着肉、烤着火、玩着娘们、溜着狗,你有什么资格去别人说百姓真可怜,我要为他们造福。这你妈不放屁吗”宋北云也放下了筷子“什么时候等你放下你本身利益,站到了大多数人里,吃糠咽菜、衣不遮体时,你才有资格说我要改变这个世道,既得利益者你本身就站在了俯视角度,你告诉我你平天下你觉得合适吗你屁股坐在这里,你让人怎么去信你的话最后结果会是怎么样当然就是换一批酒肉臭、换一批冻死骨。懂吗”
晏殊觉得有理却又觉得无理,他暗暗有些生气了,轻哼一声“那按你这般说,穷苦命该穷苦、困顿命该困顿”
“嗨。”宋北云摆摆手“你误会我意思了。我的意思并不是不让你干什么,而是让你别站在冻死骨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是让你在酒肉臭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是士大夫阶层,你的资源能干很多事,你如果想改变这个世道不是推翻它颠覆它那么简单,是你能够起一座高楼,你坐在楼上继续享受着你的酒肉,而下层的那些人却也从茅屋搬入了大厦。高台教化、启迪万物,你要做的事不是去颠覆时代,你要做的是要让那些下面的人看到你时,不再恐惧、不再咒骂、不再颤抖,而是可以挺直胸膛大喊一声有朝一日我也当如此”
宋北云用筷子敲着脑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这才是你这士大夫要干的事,而不是在那感叹他娘的朱门酒肉臭。”
“说的好”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生生把宋北云个吓了一个激灵,接着就见南院大王从外头阔步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接着眼睛直接锁在了宋北云身上,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看着是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
宋北云感受了他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而南院大王看到他那样子也哑然失笑,走到旁边那一张桌子坐下,命知客僧上菜,却是一言不发。
等饭菜上齐之后,南院大王却没忙着吃“只是抬头看着离他最近的宋北云“这位姑娘,本王见你好生面熟,你可是有一个会摸骨看相的哥哥”
“何必呢”宋北云叹了口气“王爷何必呢。”
南院大王终于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也没问宋北云为何会在这里,他只是摇头笑道“方才那番话说的可是有气魄,若是有朝一日你想游历天下时,可别忘记去辽国看上一看。”
宋北云苦笑起来,刚才跟晏殊讨论的太激情了,忘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现在好了让人给识破了,这下可丢人了。
“王爷好雅兴啊,今日也是来赏雪的”他想了想,便开始没话找话了“王爷可莫要笑话我了,这也是被迫无奈,全因我与定国公之女为好友,想借着她的名头上来瞧瞧,我这人天生好吃,听说这报恩寺斋饭天下一绝,就动了这歪心思。”
“无碍。”南院大王点头道“若是传出去定国公之女与男子结伴入寺,这倒也是件不堪之事。本王明白,无需赘言。”
左柔仰起头“现在传出去我不也完了吗”
南院大王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不是那多嘴多舌之人,只是看着几个少年颇有些感慨罢了,想当年我与你们一般大小时可比你们荒唐许多。”
看来这家伙还挺爽快的,不管是真爽快还是假爽快,自己几人至少明面上跟他没有过节,而他是汉人的事宋北云也只跟了赵性说,想来赵性也不会轻易往外透露,所以这南院大王也是承下了宋北云这份情面。
“王爷打算在山上几日”
“唔。”听到宋北云的问题,南院大王沉默片刻“礼佛七日吧,听闻明日这里还会有不少贵胄之家会来赏雪拜佛,到时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