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倒吸一口凉气“要真的是被他扛过去了,援军可就要到了。”
“是啊……前方探子回禀,说五日前多州兵马便在永州汇合,正朝此地进发,若是拿不下衡阳城,我放只好退守长沙了。”
宋北云吃了一块猪油渣“不管了,五成也得赌一把!”
而此刻他们嘴里的傅怀古已是气息奄奄,原本赤红的皮肤也已是发白,他如今心动过缓,房室传导阻滞甚至窦性停搏经常发生,并且已经从意识障碍进入到了昏迷阶段。
如果是宋北云在这,他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这是电解质紊乱了,而身上的感染已经让大量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进入了经脉循环引发了脓毒败血症。
没救了。
参将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如师如父的大帅时日无多,他的泪水都快流干,手里握着的手从热转凉,血色全无。
“大帅,您醒醒啊……”
但任凭他怎么呼唤,傅怀古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三刻钟之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嘴巴微微张开,然后说了一句什么。
“大帅……您说什么,大帅……”
参将带着哭腔跪在他身边“您会好的,大帅别担心……”
傅怀古费劲的握了一下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降……”
但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他最后一口气呼出来便再没有了吸气声,接着脉搏、心动全部停止,那参将哪里能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嚎叫着找来郎中。
郎中过来仔细查验之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默默摇头“大帅……去了。”
那参将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他没想到大帅居然就这么去了,这让他陷入了深层的绝望。
守着傅怀古的尸体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他抹掉眼泪站起身来“大帅,我定将守住这城池,等增援一到,便杀了那宋狗为大帅陪葬!”
他重重的跪在地上,咚咚咚的朝床上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用白布简单一包便起身“来人,取帅盔!”
他领了帅盔和兵符走了出去,但在是否要将傅怀古去世的消息说给别人时却有了些犹豫,但最终他心一横,敲响了募鼓……
“大晚上的,他们敲什么呐?”
宋北云手上捧着个碗眺望衡阳城,他碗里装着一碗稀粥,稀粥上点了些猪油和盐巴,配上一块干巴巴硬邦邦的饼子,将饼子往粥里一泡,倒也算是香味十足。
“宋大人,此为募鼓,以点将用。”小鱼在旁边解释道“三通鼓毙,未到者斩。”
“嗷……这样啊。”宋北云吸溜了一口粥“全军待命,防备敌军突围。”
但他们的防备却好像根本没用,因为城门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反倒是城头上的旗好像换了,但天太黑看不清那旗帜到底换了什么。
“嗯???”宋北云看着这一系列迷惑操作,他也有些茫然“这是弄啥咧?”
小鱼眼睛好,他仔细看了看,但还是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大人,要不让我潜入其中去探查一番?”
“算了算了。”宋北云摇头道“他们还能在里头造人不成?我们围好我们的就行了。”
但话虽这样说,不过宋北云真的很好奇里头到底干了什么,城头都换了旗,这可不是常见的事。
难道里头有人又反了?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围城这一步了,他们没道理反的,因为即便是反了,中层以上也绝对活不下来的,所以这硬骨头肯定是要啃的,无法取巧。甚至于为了下座城更好攻,很多将领会选择破城之后进行屠城。
要不那帮叛军还不知道谋反到底有多严重呢,以为能赢就打不能打就降,不管怎样都能活下一条命。
太过仁慈反而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