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水粉和唇膏,把自己完全还原成了女性的姿态。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差点就认知障碍了,因为穿了二十年男装的她,在人生中第一次穿上了本该属于她的颜色。
虽然小时候她也会披着母亲的衣服在房间里想象自己跟街上的那些女子一样聘聘袅袅,也会偷偷摸摸将自己打扮成女子的模样,但却从来没有一次能让自己如此过瘾。
在镜子前站了许久,最终她还是默默的把所有的东西放回了箱子里,换上了男子装扮也擦掉了脸上的脂粉,重新锁上了那只箱子,静静的坐在一旁发起了呆。
没人知道她在发什么呆,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她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的说了些什么,就变得一如往常了。
“宣工部尚书。”
辽国工部尚书匆匆赶来,在看到佛宝奴时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之后他就如此很莫名的被骂了足足半个时辰……
“宋国有的,我大辽岂能没有?他们有工坊,我们也要有!此事便交由你来办,若是办不好,提头来见。”
“殿下……大宋之工坊,微臣也打探过,听闻那工坊一日便能吞金数万贯……”
“你这意思便是说宋国养得起,我大辽养不起咯?”佛宝奴眼睛轻轻眯了起来“让你办,你办就是了。我大辽地大物博,却连个工坊都办不出来?去办!”
“是……”
辽国工部尚书躬身走了,佛宝奴坐在那兀自生气,她气那宋狗给她送了那许多辽国造不出的东西,更气那些东西她真的好喜欢……
她没有太多的念头,就是一点,宋国能有的,辽国必须也要有!没有那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大辽从立国之初便从未输给过宋国,岂容卑微之宋在那嚣张跋扈?不就是个工坊么,不就是砸钱么,砸就完事了,宋能炼钢,辽也能。宋能织造,辽也能。不就是块破镜子么,真当大辽弄不出一块破镜子?
滑天下之大稽!
佛宝奴越想越气,回头就像去砸镜子,但手上的椅子已经拎起来了,但却迟迟不舍得下手,冷哼一声用布一盖便走了出去。
而此刻的宋北云正坐在驿站中吃饭,驿丞不知道面前这两人的身份,却也是不敢怠慢,因为宋北云虽然是便服,但脚上的官靴却是皇城司的专属官靴,这驿丞每日迎来送往的,哪里还看不出这点门道,所以上来就是好酒好菜的招呼,还专门为宋北云和福王开了单间。
“本王算是承你的情了。”福王小酌一杯后说道“没想到短短半年,你这皇城司声名远播。”
“是大宋的皇城司。”宋北云连忙纠正道“跟我可没关系。”
“呵,滴水不漏啊。”福王打量一圈小宋“听闻你那工坊,一个月便能烧掉三十万人半年的口粮?为何不将这些钱救济百姓?”
“救济百姓是救济百姓的活儿,工坊烧钱是工坊烧钱的活,两边不挨着。不能因为有人受灾就盘剥工坊的钱。”宋北云解释道“只要工坊一日在烧钱,金辽草原就一日不得安宁,而若是救济百姓……王爷,莫说我视人命为草芥,他们不值。”
“你居然胆敢说出这种话来?”福王也是诧异的很“古来天子都不敢说。”
“我又不是天子,天子自然不敢,可我不是天子,我为何不敢?”宋北云摊开手“这里有个逻辑问题,就是每个岗位都其实是有每个岗位的职责和职能的,天子干天子的事,臣工干臣工的事,救济灾民有救济灾民的钱,建设工业有建设工业的钱,直接上来就问一句‘这些钱拿去给贫苦百姓不好吗’的人,多少眼界是有点问题的。”
福王抄起筷子就要打,宋北云连忙举手格挡,但筷子到底是没打下来,反而福王一个人坐在拿喝起了酒来“本王老了,眼界也便是如此了,说来也是惭愧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