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们那个宋大人那里听来的,如今我便还与你等。”
开始了!晏殊心里的那个开关噌的一声就弹了起来,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眼神却已经悄悄开始发生了变化,因为当佛宝奴开始提到宋北云开始,就是他转守为攻的信号。
“殿下,我已在我国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是此番谈不成,怕是……要受责罚的。”
“你受责罚,与我何干?”佛宝奴仍是那一副冷冽的态度“既是贵国不坦诚,为何要我承担?”
晏殊看上去更加慌张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若是殿下有意,这……租金还可再商议。”
“堂堂大辽兵强马壮、物产丰饶,不在乎那零星之物,就如你所说那般,既为兄弟盟国,你国为何不坦诚?我带着十足诚意而来,你等却如此待遇于我,倒是让人伤透了心。”佛宝奴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见过谁家皇储亲自前来洽谈和亲之事?又见过谁家皇储亲自参与比赛?我姿态如此之地,还不足以证明我大辽态度?”
她的咄咄逼人使她一脚踩到了大宋两个最聪明的人所布下的网罗之中,晏殊果断的在这个点开始了他的反击。
只见晏殊起身朝佛宝奴深鞠一躬“殿下怕是误会了,我大宋怎会不知殿下情谊深重,只是有些事说了是担心殿下会有所误会,那既然如今殿下已然误会,那由我来解答责无旁贷。”
说完,晏殊开始给佛宝奴详细的讲述了一番关于海州的用途,一说是拓展大宋商路,可以让大宋的商品从海路进入金国之内。再一说是大宋东海沿岸饱受倭寇侵扰,海上优势尽无,货物难以通畅。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主意便打到了海州头上。
听完晏殊的介绍,佛宝奴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与金国做生意?”
“是极。”晏殊继续说道“我大宋如今其实已无战马可用加之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若是不加休养生息,恐是要出大乱。如今拜宋北云宋大人所赐,我国工农有了些长进,如今正是有利可图之际,便……打算如此操办一番。”
“有利可图?”佛宝奴皱起眉头“那为何在辽国卖得如此便宜?”
晏殊连忙起身“那都是宋北云所为……他如今身陷囹圄也正是因此。他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干出这等蠢事……在下平心而论,若以大辽来讲这便是白捡的钱财,可若是以大宋来说,这无异于里通卖国。”
佛宝奴缓缓点头,她当然是明白这里头的道理,宋北云签下的协议中就是如此定价,之前她也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但现在看来那个无赖似乎是真的给辽国送了上千万贯。
这还是保守估计,若是细细算来,只多不少。因为前几日辽国户部的信送到了她手中,这些日子以来辽国农商户多了近两成,还有增加之势,那些不入流的工户却是在锐减之中。
这国以农本,如今多了如此多的农户,明年的粮税定是要抬到新高度的,而那些本就纳不得几个税的所谓手艺人,没了便是没了。
“殿下,如今宋北云在死牢之中,您想必也知晓了,我虽与他有些渊源,但实在是难以帮他开罪。”晏殊叹气道“殿下也是知晓,之前种种都是他与殿下接洽,如今换成在下,我也是无可奈何。”
佛宝奴轻轻敲着桌子“那不知你大宋朝廷如何打算?”
“与贵国的协议自然签了多久便执行多久,此番关乎到信誉,人且如此何况国乎,只是那宋北云宋大人却是不杀不可了,否则难以正人心。”晏殊叹气道“殿下您应是能理解。”
“理解倒是理解。”佛宝奴扬起脖子想了片刻,用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上协议“那这份东西,得改改。”
晏殊立刻拱手“如何改,殿下说的算。”
“如今这般倒也是可以,只是我还得带走一个人。”佛宝奴说道“除了公主之外,还得带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