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有恃无恐的表现。
霍飞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饮下,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这才对张千智道:“这位大人,想必也不是真的姓田吧?”
张千智笑了笑道:“我姓张,真正的田大人正陪同朝鲜世子在其他地方参观,过几天才会到儋州,不过我想霍先生应该没有跟田大人见面的机会了。”
“原来是张大人,失敬失敬!”霍飞竭力保持冷静,尽可能不让自己在对方面前露怯:“恕小人斗胆问一句,若小人愿与官府合作,听从张大人的指挥,可否网开一面,饶恕小人的罪过?”
张千智慢慢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之后,这才应道:“霍先生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跟官府讨价还价?”
霍飞强作镇定道:“张大人明明可以立刻下令抓了小人,但还是不慌不忙地坐在这里吃饭,那就说明小人应该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不然这个时候就应该大刑伺候了吧?”
“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什么就是要去做蠢事呢?真是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吗?”张千智看着霍飞,叹了口气道:“以你的头脑,做点正规买卖也一样能出人头地,何至于此!”
霍飞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怒气上涌,大声应道:“小人何尝不想活得堂堂正正,可当年我宗族中出了几个反抗海汉官府的人,就被抄家没产逐出儋州,小人这条胳膊也是那个时候被海汉军打了一枪,到后来只能截了保命,还得改名换姓,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才能留在儋州。请问张大人,官府又何曾给过小人活路?”
海汉当年是如何拿下了琼北地区的控制权,张千智也大致知道,其过程当然不会是一片平和,地方上与海汉做对的士绅大户也相当多。海汉虽然没有滥杀,但为了能够快刀斩乱麻控制住局势,也的确采取了一些比较狠辣的手段。霍飞的状况在当时并不鲜见,而且以他这几年所做过的事情而言,倒也的确还算不上跟官府唱对台戏。
不过张千智肯定不会让对方的强硬态度持续下去,摇摇头道:“错就是错,你以前的身世可怜,不代表你现在做错事还能被原谅。不过你如果愿意与我们合作,把这个事情好好做个了结,我倒是可以考虑替你求情,先把你这条命保下来。”
霍飞道:“小人身体残缺,若是被判去服几年苦役,那又与死刑何异?”
张千智道:“苦役营也不全是干力气活的,如果你要在这里跟我慢慢谈条件,那我可就没兴趣了。我手下倒是有一些人很喜欢跟人谈条件,要不你去跟他们谈吧,只不过他们喜欢动手,可能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霍飞当然不会选择吃这种眼前亏,到时候被施了酷刑,还不是一样要屈从于对方,白白吃一顿苦头而已,倒不如这个时候就认栽选择合作,起码能保住性命了。
迅速地计算了利益得失之后,霍飞便应道:“那便照张大人的意思来,不知小人有什么可以效力之处?”
张千智道:“先把买家的情况详细说说,你知道多少,最好都全部说出来,如果还有隐瞒,那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我也没有给人第二次机会的习惯。”
都到这个时候了,霍飞哪里还敢对官府的人有所隐瞒,当即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与薛正接触以来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甚至就连双方几次讨价还价的经过也一并说了。
“所以这些人从哪里来,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为谁效力,为什么要找朝鲜人的麻烦,你都是一无所知?”张千智对于霍飞的口供扔不满意,几个最为关键的信息,霍飞竟然一点都没有谈及。
1627崛起南海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