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华也怒了,凭什么叶子皓做的事,要把他拿出来比较。
叶子皓考案首就考案首了,干啥要跑来县城住着,还住在城西,让人天天挂在嘴边将他们叔侄做比较啊!
“隔壁就是郑家私塾,他却不将小的们送到私塾,自己来教,他当过先生吗,他知道怎么教一个孩子吗!”
“我看他是不负责任!”叶重华气得脸红脖子粗。
“三叔你是私塾先生,你有教孩子的经验,你怎么不来教?”人群后面,叶子皓走了过来。
陈飞追着叶重华跑进小巷中,一些人群便跟了过来,这边久不出去,时有声音传出,于是往这边跑的人就越发多了。
叶子皓让小的们回院子关上门,之后他也走过来。
叶老太太一个人闹自然闹不下去,只是被郑夫人几个拽着还没放手,哭闹了一通后,又转过来骂拽住她的几个妇人。
那几个妇人气着了,也开始骂老太太,此时见人都走了,便撒手也跑去巷中。
叶老太太得了自由,也一边骂着一边跑过来。
只不过,人群却似故意,都挤在一起就是不让她过去,气得她在人群外跳脚,推搡着那些挡道的人。
叶老太太的气急败坏,自然惹得那些原本还有些同情她的县城人,个个不喜,看向她的眼神便充满了不屑。
大家此时都相信叶子皓说过的话,相信这个老妇人的蛮横无理和冷血无情,还有对三房儿子的偏爱。
看她对二房长孙和对三房儿子的态度,就知道她偏心得多厉害了。
被人群围着的几人,已无心去管叶老太太的闹腾。
此时叶重华怒视着走进来的叶子皓,抬起手很想揍他几下。
但眼前情况自知不利,只得捏了拳头忍下。
“三叔你刚才可是教了我,何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亲自教养几个小的,能省下多少束修,三叔你在私塾自然熟知行情。这些钱,能给还在治病的大伯缓解拮据。”
“大堂哥只是一个挑货郎担的,每天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赚的钱供孩子在镇上读书很吃力,我将孩子带在身边启蒙一年,便能给他缓解一年压力。”
“明年我去秋试,就算孩子再回私塾上学,对大堂哥来说,他已积攒一年积蓄,再供孩子自然不难。”
“我对堂兄尚能做到这情义,三叔你对我大伯、我爹,可能做到一半?”
叶子皓对老太太尚能容忍几分,对这三叔,可是一分也不想退让。
就是这个叔叔,仗着奶奶的宠爱,唆摆奶奶做了许多不仁不慈的事。
“当年叶家可没这么多家业,都是大伯年轻走贩赚下的,后来分家,大伯待你不薄,你分到的那些家业,与我爹一样多。”
“而大伯和我爹,却供你上学那么多年,你不事劳作,不知农家疾苦,直到你搬来岳家当了先生,才不再供你。”
“你不知感激,不善待兄长和子侄,还在县城抹黑我这个侄子。”
“现在是你在抹黑我!”叶重华气得表情狰狞,大声怒斥着。
“你我虽不是每天去县学,但只要你去县学,就会在同窗和师长面前找机会抹黑我、说我坏话,次数多到我想无视都难。”
“如今,你说我以案首之名,能唆摆一族之长帮我、害你和奶奶,这话,你敢在叶家祠堂对着叶家祖先再说一遍么?”
“案首,不过是成绩略好一些罢了,还不是秀才,秀才能左右一族之长,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想来以三叔的智慧,应不至于目光如此短浅,那就容侄儿猜测一二。”
叶子皓目光凌然地盯着叶重华,又走近了两步,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