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首娘子所言甚是,叶重华太不是人了。”
“叶重华不敢与兄长对质吧,故意拿小媳妇论罪呢。”
“哎呀,原来是想引祸转移大家视线呀。”
“这就是案首娘子呀,长得挺标致的!”
“确实能言善道,但也看着知书达礼呢,瞧她说的话,听着清楚又有道理。”
“不愧是案首娘子,叶案首娶的小媳妇,就是不一样。”
“你们关心的重点偏了呀,没听见她在说,上县学告黑状呢!”
“告黑状可够狠了,前世有仇啊?”
“他们为何带了这些个小的前来?”
“肯定不是来吵架的吧,不然谁带小的来?怕是那叶重华躲着不敢见人,就起争执了。”
“可怜那小兄弟还死死拽着,怕他们三叔逃走呢。”
“瞧他们都哭了,欺负孩子真不是本事。”
“……”人群里议论声声,虽还没有烧到吴家头上,但句句都是对叶重华的指责和不屑。
听着那些指责声,叶重华黑了脸,目光阴沉地看向叶青凰,又看向叶重信。
“二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听他们搬弄是非?还带着小媳妇来骂我?你想气死娘?”
“哼!骂你太便宜你了!至于娘?呵呵,为了不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要拿我父子的命来填吗!”
“叶重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提起娘,叶重信心里更怒,指着叶重华就骂了起来。
“爹去得早,我和大哥供你读书考科举!为了让你读书,大哥走贩,我去学了木匠。”
“大哥赚了钱添置田地家业,你从小不事农耕,分家时仍分了你二十亩田地做依靠,大哥和我又帮你起新屋、娶媳妇!”
“你不思回报也算了,还这么害我儿子!”
“今天就是娘来了,我也要当面问她!偏心就算了,为何这般心狠!”
“毁了我儿前程,她就是死了,有何颜面去见我爹!”
来时路上叶青凰对叶重信说了一句话,你念及亲情,奈何人不念及你。
叶重信想到叶重华竟然还上县学去告黑状的事,这心里怒火便压制不住,质问声怒吼着。
就连人群里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大家目光黯然地看着叶重信。
辛苦供养出来的兄弟,一朝反咬自己一口,是个什么滋味?
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吧!
“重信,你且息怒,这事不能全怪重华,你且听他解释。”
吴老夫子缓过气来,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连忙扶着自家儿子的手走过来,声音微颤地相劝。
叶重华被骂得抬不起头,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愤恨却又只得生生忍着。
他挣了几次,竟然没能挣脱两个臭小子的手劲儿,气得很想抬脚去踹。
可在人前,他依然只能生生忍着,已快吐血了。
见岳父开口,连忙也开口,缓和了语气。
“二哥,这事怎么发生的,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这事起因是娘和大哥的大房里矛盾,当初大哥抱病多年身体本来就虚弱,又被娘气得心气不稳吐了血,娘急了就哭着要上吊,我没办法,只得先把她接到县城来。”
“等娘气消,她是想家的,可是她与大哥闹成这样又觉无颜回去,就天天盼着你们能来接她回家。”
“如今天冷下来,她越发想家,我便出面劝你们,是你们不接娘回去,族长又搁了话,娘心事重重生了病。”
“那天娘突然就怨了起来,也是我中午多嘴说了一句,如今子皓考了案首,在族里说得上话,子皓不管这事就太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