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已是哽咽。
“让师长们担心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总之,你担心的事都不是事,你若再不振作起来,就是师长们在担心了。”
杨先生扶起叶子皓,叹气地劝道,“你家的事,旁人说不了什么,但你的前程,一定会为你护佑,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努力了。”
话已至此,叶子皓哪里不明白?
“学生谨记师长教诲。”再次行礼,起身时连忙擦去眼泪。
杨先生看他颓丧无神的目光明亮了不少,这才安心,喝了茶便告辞离开。
叶子皓连忙留饭,但被杨先生婉拒了,他回去还有课。
让先生担心到登门来安慰,叶子皓很是惭愧,送先生出门回来,羞窘地看着叶青凰。
“凰儿,我是不是很任性?”
“嗯,你能找到问题,已经不错了。”叶青凰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叶子皓上前拉着叶青凰的手,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以前我想不明白,为何你那般明白事理,却还要将自己陷入这场悲伤里,今天看到杨先生来,我才明白你的心药在哪里。”
叶青凰上前,抬手轻抚叶子皓瘦得硌手的脸庞,心疼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发现的。”
“是我不好。”叶子皓握住叶青凰的小手,微笑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赶紧进屋,别冻着了。”叶青凰连忙为他拭泪,牵了他进屋。
叶子皓在三叔怂恿奶奶搞出的这场闹腾里,确实寒了心,但他真正无法面对的,是县学师长和同窗,无法接受那一双双打量的目光、无法看见那一张张复杂的表情。
他惧、他怕,他不敢去县学,这无形的压力在短短几天里就将他从心灵到精神都压垮了。
他知道自己胆怯而不敢说,他说不出口。
县城里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他不怕,关起门不见人就能躲起来了,可是县学迟早要去的,他难以面对,病就越发重了。
叶青凰没有发现这一点,只知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伤里难以自拔,自己把自己给整病了无法上学,无奈之下才向师长请假。
没想到,师长发现了,亲自登门安了叶子皓的心。
师长在担心、同窗在关心,而且师长承诺了会护他前程,不会被不孝的帽子将他压垮。
他担心的事,师长说了都不是事儿,他的心豁然开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元气骤失,却不是一朝补得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