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睡得晚,正月初一又不用祭祖,大家都起得晚,中饭便在自己院子里吃了,直到晚饭时才聚到一起来。
叶重义和叶重信却在纠结一件事情。
相比叶子皓和叶青柏是在外面过的第二个年,其他人可是头回在远离靖阳的外地过年。
他们知道这才是开始,以后何时能回去祭祖都很难说。
“往年咱们初一都要去祠堂祭祖,要上山祭拜,如今……”叶重信看了神色惆怅的大哥一眼,便先开了口,又看向叶子皓和叶青枫、叶青柏。
他们都是叶家两房最大的孩子,小的们且算了,要说正事当然还是要说与他们听。
“之前是我疏忽了,应该早些雕几块灵牌出来,先祖也就算了,你们的太爷爷、爷爷他们……总还是要等咱们祭拜的。”
所以,他们老兄弟俩刚才纠结的事情,就是要不要在府中设立一个小祠堂,或是佛堂,平日拜拜也有个心里慰藉。
尤其是大哥,大嫂去世多年,他可从未远离而忽略了每年的祭扫,可今年初一却是缺席了,昨晚说是守岁到很晚,实则是辗转难眠吧。
今天白天大家又都在自己院子里休息,其他院子也罢了,大哥一个人住在竹轩,那份寂寞冷清会比平时更甚,足够他想念亡妻、心情沉重了。
因此傍晚时兄弟碰头之后,就说起了这事儿。
“我们每年清明都会回去一趟,就算不设小祠堂也无妨吧?”兄弟几个相似一眼,最后是叶青枫开口。
既然说到太爷爷和爷爷,就不是他们哪一房的事情了,叶青枫是长房长孙,自然由他先说。
而他看爹神色也立刻明白了二叔的意思,连忙说起今年清明的安排。
或许他们不用马上去京城,在去京城之前先回一趟叶家村,带爹一起回去,再直接去京城好了。
京城的八珍阁已经开张,他们如今在南华州也开始有生意,到不急着离开。
“也好。”叶重义听了老大这么说,又看了叶子皓和叶青凰一眼,便笑了笑答应了,“今年若去京城,确实不合适在这里设立小祠堂。”
要设也是以后更加稳定了再说。
于是大家也不约看向了叶子皓。
当初说要来南华州落脚的是他,说今年要去京城的也是他,大家都是随着他走的,自然要听他的想法。
“我们这一脉的先人牌位慢慢雕着,等京城的宅子安置下来,就设小祠堂,便是我将来重又入仕,放官去哪处地方,京城也会是我们叶氏分支的落脚之地。”
叶子皓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才开口。
“重又入仕?”其他人还只是露出惊讶之色,叶张氏便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口,“不是不做官了吗,怎么又……”
“娘,不做官是我的决定,但朝廷会不会真的听我选择还是别说,我遵从本愿,但不得不做最坏打算,总要有不同考虑。”
叶子皓微微蹙眉,虽然他看似主意不定,但他心中有数只是不便与家人说明白,希望娘能安心过舒心日子,莫再为他的事儿操心了。
“知道了,娘不懂那些也不管你,但你自己要想清楚,莫要得罪了朝廷。”叶张氏见儿子蹙眉不喜,不由也沉下了脸色。
但想到儿子一直以来就是她管不下的,最后只得叹了口气,目光却扫了一旁的叶青凰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了。
这臭小子心里只有媳妇没有娘,有什么事情也只会和媳妇说而不和她这个娘说,她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这些日子她自己过得好也就看开了,不管就不管吧。
反正去年的葡萄酒已经赚了不少钱,又有几间八珍阁开着,将来怎样都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