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贞白要的答案,他坐这儿想了半天,兴许能给她解惑一半,遂单刀直入地问“你怀疑过我二师叔么?”
贞白一怔,直视他的眼睛。
李怀信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却愁绪压眉“因为怀疑他,所以怀疑太行?”
贞白未给回应,甚至一动未动,像尊恒古至今的雕塑。
他自以为猜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把昨天千张机的那番话转述了一遍,不知为何,就是希望能打消她对太行的误解,像是怕她哪一天,就因此站在了太行的对立面,更站在了整个大端王朝的对立面,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何必猜忌来猜忌去,制造这些无中生有的麻烦,所以,哪怕关乎国家,兹事体大,他也不打算隐瞒她。
贞白愣了许久,也是因为这样的真相完全超出她意料“谁会……布阵斩大端龙脉?”
“不知道。”李怀信自小被送到太行修习,没经历国事,知之甚少,他师父顾虑颇多,不肯过多透露,所以只能靠猜“兴许是一些外邦小国,也可能,是当年长平之战,被大端灭国的西夏?”
贞白屏息。
的确,在此之前,她还在怀疑太行道,因为这天下间,有能耐布下四方大阵的门派能人,屈指可数。
“如若牵扯到这些。”李怀信顿了顿“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整个太行,乃至整个大端,定会倾尽一切找出幕后的真相。”
“所以,”李怀信说“再等等,我会去打听,也会对你如实相告。”
他都这么坦诚了,李怀信觉得,贞白如何也该投桃报李,坦诚相待“我二师叔的下落,你是否真不知情?除了怀疑他,还有别的什么吗?”
这是他师父的揣度,他只是想来求证一下,贞白却保持了沉默。
李怀信确定贞白不会说谎,这种沉默就像一种隐瞒,在李怀信长久的注目下,他笃定了。
坦诚不一定就会换来坦诚,李怀信站起身,突然觉得不值得。
眼见对方的面色逐渐沉下去,贞白开口“我的确是来太行找他的。”顿了顿,她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寄放在他身上。”
李怀信的眉头挑起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不重要,此刻李怀信在乎的点居然是他们两个交换信物!不,这他妈叫私相授受吧!
正待此时,小圆子噔噔跑过来喊“殿下,白姐姐,吃鱼啦。”
闻言,李怀信就鬼火冒“还吃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