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问他“怎么了,韩老大。”
韩老大指着地上暗器,让身后众人安静“敢问是哪位侠士?”
扶枳喊到“鄙人偶经此处就碰见列位行凶,不由问一句,是为何故?”声音贯彻这一条街,秦睦在院子里也听得清晰
韩老大不知扶枳身在何处也喊到“侠士既然只是经过便不要多管闲事,走你的路。”
“韩老大?鄙人江湖游侠一个,讲的是道义,若是见死不救便是违背道义,韩老大你不如说说你带人屠杀这些人的理由,是善是恶鄙人自行判断。”扶枳瞥见周茅从一户人家墙头爬到另一家院里了。
韩老大问“我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鄙人平生爱好不多,管闲事算是其中一桩。况且鄙人说了,你说了你的理由,善恶与否,鄙人自行判断。善,鄙人自会放你们生路;恶,那鄙人无需报官,直接了当了尔等。”扶枳想从怀里再掏出些暗器,可惜只有几块碎银子。
韩老大看了眼戳进石板半截的暗器,不由担心,有些人吵嚷着直接把装神弄鬼的扶枳找出来杀了最为直截了当。
“他怕是正经习武的,一个人能抵得上我们老多人了。”韩老大挥了挥杀猪刀。
扶枳装作高深朗声笑道“韩老大想好了吗?”
“说就说,况且我们又不是无缘无故才这般的,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家,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谁能这样做。”韩老大手下有一替人看田的庄稼人,常年听田里有无鸟兽糟蹋庄稼,故此练出一副好耳朵,韩老大悄悄命他找出扶枳所在。
为拖延时间,韩老大道出自己为何带着人烧杀抢掠。原本这些人都是沈家的佃户,韩老大得了亲戚相助才渐渐做起了猪肉生意。
沈家地租要比旁人多上一分,佃户只能忍气吞声,今年沈家倒是越发气焰嚣张了,依沈家的意思,今年交完租,有些人家今年算得上是颗粒无收,家中老父母、妻子、儿女一大帮,若是收成全被交了租,他们一家今年一冬根本没吃的了。
他们农人是同沈家说过情的,沈家管家却说若是过不了冬,可以同沈家借粮,不过借一斤粮,明年得还两斤。近年,雨水不好,稻谷都长不好,怎么种,粮食都不可能翻一番。
“所以你们拿刀上门杀人?”讲到此处,扶枳问。
那耳力非常的人大概听到了扶枳的位置,带着几个很能爬高的几人贴着墙往扶枳处挪去。
韩老大甩了甩手里的刀“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大家伙儿带着刀上门先是求情,原本只是想沈家的人宽限一年就好,不成想他们家少爷说明年兴许是旱年,今年多收些,明年以今年两倍的价格卖给我们。粮食是我们种的,还要以贵价卖给我们,你说说这应当吗?”
扶枳心中也是瞧不起沈家这等雁过拔毛的狠心人家,又是问“那其余人家又哪里得罪你了?”
“住在这高宅大院的多半都是像姓沈的人家,吃着我们的肉、喝着我们的血,我们这么做也算替天行道了。”韩老大并不觉半丝愧疚。
扶枳察觉出他们最初的用心偏移了,残害无辜可算不得好人了“韩老大,劝你趁现在还没官府的人来赶紧带着妻小去山上躲躲。”
陆璋听了当即急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他们是可怜,那无辜被杀的人难道不可怜?”
秦睦冷哼一声“杀人偿命是应当的,但根本是地租政令有问题,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想刀口舔血?”
上次二人论及此时只是当个玩笑,不成想今日确有发生。
曲周当朝起初沿用的乃是前朝大云中期地租制度,只需农人交五成,至今也未曾变过,前些年国库因与西北蛮人交战而空虚,先帝、延亲王也不曾增加赋税,甚至一度削减,为的便是百姓休养。
地方官员与地主却不以为意,横征暴敛、中饱私囊乃是常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