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所求,投其所好便好。”既无所求,便让其有所求。
送走秦映亭兄弟,扶枳回书房,只见秦睦坐在书房外回廊上,拿着那两个珠子来回比对“扶枳,你说秦映亭那一番言论几成真?”
扶枳回“他说的未必是真,可他也没必要欺瞒您这东西的来处。”但凡奇异些的物件总有些神神鬼鬼的故事。
将秦映冉所送扔回匣子里,秦睦将自己的重新戴回腰间“话说今日这二人你如何看?”
扶枳听其意是对这二人很感兴趣“您是问能否投于其门下,还是问别的?”
秦睦示意他坐下“你也看出来了?”秦映冉虽为世子,可为人太过平和,此次二人拜访暗含刺探之意,秦映亭话虽少却句句有深意。
“也不知此人到底是否真心在其兄身边帮衬。”扶枳疑惑。
秦睦听言,笑意更甚“这凛阳侯府四子二女,不可能单世子这一派,乱世一启,能者称雄,其他人未必能耐得住性子。”
说完,秦睦想起秦映冉曾说受故友相邀,转头吩咐扶枳“派人探查,看看他说的故友是何人。”扶枳回书房前便让人跟着那辆马车。
闲下无事,秦睦想起冯潜近来身子爽快许多便临时起意出了门探望他去了。谁知成安、费眠二人也在,用了晚饭之后,成安邀秦睦一同去春庭饮酒。
秦睦除服之后倒也去过几次,只是饮酒听曲罢了,更何况秦楼楚馆更是风流男子交往之地,她也算“入乡随俗”了。扶枳虽不喜她去这地方,却也阻拦不住,只能跟随在后。
四人同乘到了春庭门前,涂脂抹粉、身段妖娆的老鸨当即迎上前“诸位让我好等,怕不是有了新的乐处?”
成安跟在她身侧“岂能,我是舍不得徐姐姐你的。”
老鸨听这话,笑呵呵得为他撩起纱幔让他几人入内“甜言蜜语,就你嘴乖。”
费眠、秦睦在二人身后听他们二人打情骂俏只是笑,扶枳依旧冰着脸。徐妈妈让人引他们入二楼雅间,转头拨开成安,对着秦睦道“阿絮惦记着您,您心和石头一样硬,倒叫人伤心”自打秦睦第一回来这儿,阿絮都推了旁人陪他,一分银子也不要,可秦睦从不同她笑闹,银子出得倒是比旁人多出一倍。
秦睦听言,浅浅一笑“是吗?”扶枳皱眉,阿絮对待秦睦太过殷切些。
徐妈妈只能叹惋阿絮痴心错付,秦睦自个儿便是如花似玉的貌又有腰缠万贯的财,自然是眼高于顶,岂能看得上她?偏生阿絮实心眼儿,贫贱时受人恩惠,如今还念念不忘。
龟公引四人去二楼包间“三位爷今日凑巧,徐姐姐新请了位琴师,人长得虽比不得三位却也是难得的俊气,琴声也更是一绝,还请三位赏个乐子。”
“什么来路?”成安随口问道。
龟公回“听徐姐姐说是没了回乡的盘缠。”
春庭共二层,一楼设有栏台,如勾栏瓦舍,艺伎在上演艺,底下设案供散客观赏,二楼便是一个个单间,供那些个有闲钱消遣。
费眠嗤“当真如此?那我今日可要好好听一听。”
成安率先坐下,他几人各有所长,珞珩善文、冯潜能画、成安书绝,费眠便是那琴绝,秦睦有幸听过一次,大概“焦尾声断斜阳里,寻遍人间已无琴”也不过如此。
时间尚早,台上不过是些女子随着笙箫娇声浅唱,什么情啊爱啊、妾啊郎的,秦睦也觉无趣,摇扇闭眼假寐。
待那男子登台之时,秦睦都快真睡着了,成安晃醒他“瞧瞧。”
秦睦正困倦了,懒懒散散地起身,掀开面前的紫色纱幔往台上瞧。旁边隔间的人也听到动静,亦如秦睦一般掀开纱幔,可巧看见一人青丝流转,偏身去看,但见一少年折扇遮住半张脸,声音清澈通透“长得是不错,倒有些白夫子的神韵。”言语之间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