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睦压低自己声音问“你当真以为我为的只是凛阳侯这个位置?我筹谋一个侯爵?值得吗?”双全紧握。
这番话属实震惊到陆璋了,秦睦求的不是这区区凛阳而是更多!难不成他想扶着秦映亭去那九五之尊的明堂?
会心一开始听二人争执不敢推门进来,二人越说越激动,她便只能推门而入“饭也没吃,怎么有力气吵架?”将粥与小菜放下。
“是我过激了。”陆璋坐下,低下脑袋。
会心一瞥秦睦,示意她也别梗着让彼此难堪。秦睦端起粥,递给陆璋“吃饭吧。”为此时争吵实在不值当。
“你不过十几岁,怎么与那些常年为政的老货斗?”秦睦也不是那等野心勃勃的,他自然有他的理由,陆璋不问。
秦睦端起热粥,拿起汤勺:“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些人亦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斗不过也要斗一斗。”她亦不知如何掺和这乱局,一步一步皆是当局者迷。
“凛阳侯不参与诸侯伐常明显是隔岸观火,只是不知观到几时,你到时又该如何打算?”陆璋又问。
陆璋与她并不同侍一主,亦不可能将他拉入泥潭,秦睦只能应答:“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璋知秦睦不想说,也不再问。二人静静吃了几口粥,又有人敲门:“主子,那些个姑娘问你她们住哪儿?”是孙凯。
“什么姑娘?”秦睦放下粥,问。
陆璋吃了两口粥:“三公子送你的。”方才他看几人都是如花似玉的。
秦睦刚平复的怒火一下子又冒了起来,孙凯又道:“那些人在箱子里铲雪,正往院子里运,看来真打算将院子里的雪换干净。您要不要去看看?”
蹭的起身,秦睦推开门往前院赶,陆璋吓得差点摔了碗,叹气放下碗追上去:“今儿这早饭吃得极其不安生。早知道就不来这儿蹭饭了。”
赶到前院,一个小兵正在扫院中雪,秦睦呵斥:“停下!”
那个小兵看了一眼站在一侧抱着双臂不说话的秦映桐侍卫接着扫雪。秦睦瞪了那人一眼,出了门就看见几个小兵拿着几个铲子挑干净的雪,那些个汉子手冻得通红。
秦睦实在没招了,愤愤回到院子里,冷声对着那人道:“你们放下了东西可以走了。”
那人依旧是一本正经:“您不是嫌我们踩脏了您的雪吗?”
“不用换了,反正都会化的,快走。”秦睦不耐地摆摆手,希望赶紧请这些人离开。
那人听他这么说,对着院子里的小兵道:“停下吧,喊外头几个人也停下,回去了。”
那小兵放下扫帚,搓了搓冻红的双手笑着点头:“是!”一笑,眼睛都没了。
“喝了热茶再走吧。”秦睦见小兵冻得脸也是通红的便让丫头准备热茶给他们取暖。
会心嘱咐丫头:“多放些姜片。”秦睦心软,这些小兵什么也没做,为了她一句气话受罪实在委屈。
小兵乐呵呵地大喊:“谢谢少爷!”骨子里透出的憨直。
秦睦转过身摆手,指着从头至尾只是指挥旁人做事的侍卫:“别给他。”
陆璋“噗嗤”笑出声,秦睦多大了,拿一碗茶为难人。
到底,那碗茶侍卫还是没喝。
侍卫带着空车马回了秦映桐侯府外的宅子复命。
秦映桐在书房里捧着《战国策》:“收下了?”头也没抬,一身纹鹰玄衣倒是配他鹰隼凶悍,背后悬着幅鹰搏击长空、马儿奔腾的苍劲画作。
“是。”侍卫不敢在秦映桐面前抬头。
秦映桐想起昨日秦睦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放下书笑问:“可有为难你?”
“没有。”侍卫而后便将秦睦摔了碗、他故意指使人换雪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映桐像听什么喜事,笑道:“不过是个小毛孩子。